沈宁少开玩笑,但是偶尔开一次,就直直的戳中顾念稚的笑点,等这人笑够了,她跟变戏法一样摸出了一条红绳,编的不是很好,疙疙瘩瘩的,应该也是在庙里求的红绳编织的,沈宁没见着她编,心里就在猜,这绳子多半是趁自己没注意的时候,顾念稚背着他编的。
红绳编成了项链的模样,什么都没挂,像极了顾念稚这个人。
她道,“你送我个戒指,我送你条项链,你看我这项链长的最起码有你戒指的十倍,你一点儿也不亏吧。”
沈宁接过这绳子,“不亏。”
“庙里头的老方丈在你出去的时候跟我说,我命里有死劫,我虽然不信这个,但还是求了个平安,我总不至于让你守寡吧。”顾念稚笑嘻嘻的让沈宁把绳子带上,“不过你放心,我死不成,你长这么好看,我死了万一你改嫁怎么办,我可是好容易熬出头了,不能便宜了别人,我要是真死了,我都从鬼门关里爬出来。”
沈宁皱眉,“好好说话。”
顾念稚道,“我说的挺好的啊,你有没有感到心中一股热流,被我感动的一塌糊涂。”
沈宁,“没有。”
顾念稚坐在他边上,陪他候机,她这时候才有些后知后觉的感到舍不得,但话的说了,现在又改口把沈宁留下来,十分的丢人,于是她硬撑着面子,咳嗽了两声,“砚山什么时候开学?”
沈宁道,“九月十号。”
顾念稚摸了摸鼻子,“挺好,开学了有军训,你也好知道我每天过得都是什么日子。”
沈宁,“你要是过得不舒服,就跟我走。”
顾念稚一看沈宁又要游说她回淮西,赶紧转移话题,问了问她的近况,两人聊了一会儿,天色暗下来的时候,沈宁上了飞机,顾念稚待在候机大厅,从落地窗口处看着沈宁的那架飞去淮西越飞越远的飞机,叹了口气。
离别真是件难过的事情。
她打到回了部队,天黑了路也难走,顾念稚走回去,核对了身份信息,走到宿舍躺下时,已经晚上十点多了。
这时候部队里早就熄了灯,她换下裙子,把夹子扯下来,穿上了她的大白短袖和大裤衩子,叼着牙刷就去洗漱,沈宁来的突然,走也突然,她睡过去之前,有点难过。
第二天一大早许浩看见她出现在部队里,十分惊讶,上午紧张乏味的日常训练之后,他挑了个空挡问顾念稚,“你不是请假了吗?”
顾念稚道,“报告,我请一天。”她道,“剩下两天想留着过年回家!”
许浩拍她的肩膀,“臭小子,还挺有觉悟的,八月份的友谊赛,你可得好好给我争气了!”
顾念稚笑嘻嘻的回他,“许队,你是不是还缺个热水壶,你放心,我给你赢回来!”
许浩道,“你有这个心就好,可千万别给我丢人了。”
顾念稚信誓旦旦的再三保证了,就马不停蹄的滚去训练,八月份的友谊赛,她果然没让许浩失望,论近身格斗在,在整个部队里鲜少有人能和顾念稚过二十招,只是最后与宋远戈那一场,竟然没有大家想的那样精彩。
总所周知,这二人都是部队里叫得上名字的精英,后来顾念稚女人的身份一传开,更加有人打听,她长得好看,也不扭捏,与她交好的人就多了起来,至于怀着什么心思去交好的,这个就难说了,不过顾念稚和沈宁的关系摆在那里,部队里几乎人尽皆知,这女人是那位了不起的沈老爷子内定孙媳妇,他们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啊!
再者就是宋远戈,他和顾念稚又不一样,如果说顾念稚是野路子出声的鬼才,手法和动作都让人猜不着套路,宋远戈则就是实打实的天才,各方面都优秀的平均,挑不出什么差错。
这样两个人的决赛对打,应该是整场比赛最有看点的地方,别说是下面平辈的小兵了,就算是上头来的领导,都翘首以盼。
结果两个人过了几招,顾念稚倒是认真对待用尽全力了,宋远戈反倒不打了。
他往那儿一站,就说了三个字,“你赢了。”
顾念稚手还没收回来,当场一个懵逼,“你他妈犯什么瘟病?”
宋远戈面无表情道,“你赢了,我不打了。”
下面的人也叫成了一片,特别是二队的队长,一个劲儿的问怎么回事儿。
顾念稚皱眉骂道,“你就这么想跪下来喊我爷爷?”
宋远戈不回话,这事儿就这么做罢了,顾念稚赢了,也没觉得多开心,甚至看到宋远戈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都觉得烦躁,以至于这个赌半推半就的,也没人提起来了,到了后面的好几个月,他们俩都没有见过面,直到快到年初的时候,两人才有了一次说话的机会。
这时候的顾念稚已经在部队里算得上佼佼者,宋远戈和她旗鼓相当。
她原先还准备请假回家过个年,结果还没等她请,许浩就把她叫到了办事处,里面还有几个其他队的,拢共五个人,顾念稚一看,杨华也在这里。
杨华看人到齐了,开口就扔了个炸弹下来,“猎鹰的选拔,咱们兰水有五个名额,你们是兰水部队最优秀的士兵,这个机会来之不易,希望你们能把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