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西城哑了嗓子有些说不出话,这些话每次说出口都刺痛着他的心。黎子瑜玩弄的不止是他的感情,亦还有他男人的自尊。
“他叫什么?黎子瑜?”莫子渊定定的看着凌西城,刚才他说的话也不知道是不是听进去了。
“是,身份是黎玄的私生子弟弟。”凌西城把杯子里的酒倒满,狠狠的一口喝下去,体会着那种从嗓子就散开的辛辣感。
“那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他?”莫子渊的声音很轻,不知道是在问凌西城还是在自言自语。
“别说你了,我也没见过。”凌西城的语气低落,带了几分叹息。他已经分不清楚自己是装的难过还是真的伤感
“子渊你不知道,我一直以为自己遇见的是世间最单纯善良的孩子。我欣赏他那种就算出身不好亦不自轻自贱的骨气,也相信他那番要自己闯出名头的话,只是最后谎言破掉的时候是在太痛。你能体会到吗?那种美梦打破的感觉?我不知道是我自己还了妄想症,无限度的美化了黎子瑜还是......”
“我能理解。”莫子渊打断了凌西城的话,喝干了杯子里的酒,对他说“西城,要是我没有认错,这个黎子瑜就是我之前和你说的那个新交的男朋友。”
“怎么可能?他不是不知道咱们俩和黎玄的关系,稍微不注意就被发现了好吗?”凌西城虽然早就知道但还是装作一副惊讶的样子。
“可不就是因为太近了吗?所以更没有防备。本来我还有些不确定,见了你之后,我倒是肯定了,咱们俩还真是......”
“子渊你......”
“我是和他在医院认识的,”莫子渊没有看凌西城,半低着头慢慢说“本来以为他是黎叔的陪护,就和他聊了几句。后来熟悉了听他说才知道他是黎叔去世朋友的遗孤。他和我说这些年幸得黎叔照拂,因为还在念书只能在生活上尽量报答黎叔一些。”
“我觉得他是个会感恩的孩子。每次黎叔来复诊都能看见他,又见黎家其他人对他态度不好他也不介意,还是一径陪着有些心疼,就经常和他说说话。再之后就开始交往。他的手机上没有什么联系人,平时听他形容在大学里也不受重视。”
“那会外科护士长的弟弟也在他那个大学,我还问过,他说没有听说企管系有叫汪小瑜的男生。还觉得是企管系的学生太多小瑜平时低调,所以才没多少人认识,没想到竟连名字都是假的。呵呵,我和他约了几次说让你和黎玄见见,他都坚持不肯,我还以为他太过害羞,又害怕黎玄误会是有目的接近我,没想到真相居然是这样。”
“我也是够缺心眼的,一个大四学生,在忙能忙到什么程度?还会至于连续几天连个电话都没时间接?原来竟是和你在一起。亏我之前还劝你为了一个私生子搭上黎玄不合适,没想到我自己才是真的愚蠢。”莫子渊说着,又倒了一杯酒。
“少喝点吧。”凌西城按住莫子渊的手,转移他的注意力“你和他在一起多久了?”
“没多久,认识了有半年,交往也就是这一个月的事。”
“你相信吗?我是三个月前认识黎子瑜的。”听了莫子渊的话,凌西城心里一惊,竟然是子渊先认识的黎子瑜?他一直以为是因为自己黎子瑜才接近的莫子渊,没想到子渊那么早就和黎子瑜认识了。
“是啊!不过一开始人家告诉我的就是个假名!这一切是他都计划好的。”莫子渊猛的喝了一口酒,颓丧的靠在卡座的沙发上。
“也许吧!”对着神色黯然的莫子渊,凌西城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很久以前他和莫子渊也是这样坐在蓝调因为黎子瑜黯然神伤。一开始是他说的多,莫子渊很少插话。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变成他听,莫子渊说?
也许是从知道黎墨的死讯那天开始的吧,也可能还要更早一点,从黎玄入狱就开始了。他知道莫子渊也是觉得愧对黎玄的。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交情,却因为一己之私害得他家破人亡,连他的弟弟都没能保住。之后他选择了用工作麻痹自己,莫子渊似乎也是一样,经常飞往各地,手术邀约不断。
记得那会自己因为过度疲劳住院,黎子瑜不过第一天来看了他一眼,撒着娇说会帮他顾好辰时,倒是莫子渊前前后后照顾了他好几天。那个时候的莫子渊一改以前的温和爱笑,倒是有几分老学究的严谨沉默。不过现在,一切还都来得及吧!
“子渊,你之后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莫子渊的语气里带着些放弃的黯然“我莫子渊难道还能因为一个小男孩要死要活?”
“也是,呵呵,他黎子瑜算是个什么东西!”凌西城明白莫子渊的心情,当初他发现黎子瑜完美的面具破碎的时候也是这样觉得可悲又可笑。他和莫子渊都是一路顺风顺水惯了,黎子瑜以那样无害的姿态接近寻求庇护,他们也就默许并接受了。却忘了不过是一个萍水相逢的人哪里就会有那样强烈纯粹的感情?不是黎子瑜太狡猾,而是他们自己太自负。证据摆在面前堆了几英尺高,却转开头装做看不见。
“哎!”看着半醉的莫子渊,凌西城叹了口气,起身扶起他打算送他回家。再活一世,他不想伤害这个发小,但是他只能用这样的手段让他看清黎子瑜。他不能解释自己是怎么知道黎子瑜和莫子渊的事,毕竟他拿不出证据。
这时莫子渊放在桌边的手机响了,凌西城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