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傅老先生的寿诞。”凌戟了然道,“晚辈自然要为傅老先生祝寿的,早已备下薄礼聊表一片心意。哪里值得老先生特特发了请柬过来,真是折煞晚辈了。”
这傅老先生名为傅安行,与王山长同是三朝元老,只是他还是两任帝师,比王山长更得皇帝看重,亦是清名满天下的德高望重之人。
凌戟得王山长看重,自然也常有机会碰见傅安行,又有王山长刻意引见,因此他在傅安行那里也是挂了名的。
只是他毕竟是一介布衣,空有功名在身却未出仕,傅老先生过寿,他于情于理要执晚辈之礼前去贺寿,只是这位傅老先生还专门发了请柬给他,自然是十二分的特殊礼遇了。
“他本就是如此随心所欲之人,除了才学人品,其余身份地位年龄全不在他眼里。你何必作此受宠若惊之状,反而会让他看低了。”王山长笑道,“你只管安心受了。不只如此,他还想出些别的花样来,这老家伙是越来越不着调了。”
凌戟道:“傅老先生行为举止看似怪诞,实则各有深意。相信傅老先生无论又有什么新鲜想法,必有自己的道理。”
“什么自己的道理,他纯粹是爱热闹罢了。”王山长说着,又拿出另外一份信笺递给凌戟。
凌戟打开来看,与他那一份行文格式都是一样,受邀之人的姓名处却是空白,不由得有些纳闷。
王山长笑道:“这便是他的新花样了。每一个收到请柬之人还附送一张空白请柬,由得你们带着自己的亲朋好友一道前去。这人不拘是谁,也无所谓身份地位,说到底他便是辞了官之后太闲了,想要多看些热闹罢了。我知你向来心思过重,你也不用想太多,不拘是谁,只管带着你中意之人一道去就是了。”
凌戟点头称是,领了两道请柬出来,径直回了自己的院子。
他将两封请柬摆在桌上,手指点在那封空白的上面,沉思了片刻,唇角露出一丝笑意来。
傅老先生清名远播,所结交的俱是才华出众之人,人品亦无需质疑,这样好的结交青年才俊的机会,岂不正是方越笙所欠缺的?
傅老先生同王山长一样,平素向来不与王侯勋贵有所来往,一是免去皇帝疑心,二也是看不上那些人的平庸粗鄙。凭着方越笙自己的才学是难入傅老先生法眼的,这却是送上门来的一个大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