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被他这一番话说的有些发愣,定定的看着西门庆。在他印象里,除了玩乐的事,自己这个儿子对自己一向是言听计从的,现在却否定了自己,而且说的有理有据。
再看西门庆的脸上一点慌张、害怕的神色都没有,老爷子突然生出一种自豪,谁说自己的这个儿子不成器,他现在已经能承担起自己的责任,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该做什么了。
有了这种想法,他就干脆放权,让西门庆自己去决断,并说无论结果如何,他都会支持他。
西门庆听了,脸上又泛起了那熟悉的笑容,“老爷子,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可不要后悔。”
“哪个会后悔,快滚,我还要休息一会儿。”老爷子彻底放开了,倒是一点也不急了,板着脸开始轰西门庆。
西门庆笑嘻嘻的起身,一转身,脸上的笑意就消失的一干二净,只剩下满脸的阴沉。
目前他要做的就是把店铺里剩下的大夫与伙计安抚住,当然,这个时候许以重金是最好的方法,告诉那些人,店铺要休整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内,他们的薪水照发,等店铺重新开业,他们的薪水还会再涨一成。
剩下的人听说有这样不用干活就能拿钱的好事,自然一百个乐意。当然,他们也不是没有其他想法,不过他们都是广顺堂看不上的,就算有想法也没用,还不如安安稳稳的等着。
这些人的事解决了,西门庆又派人留意着,看其他地方哪里有合适的掌柜、大夫,并拿出家中大半家财开始秘密的收药材,当然,这一切都是秘密进行的。
第二天,留香园中,九个各色穿戴的青年也没叫粉头,只叫了茶水点心,就开始聚在一起窃窃私语,一片肃穆的样子,倒好似不是在勾栏中,而是在某个庄严的地方商量什么国家大事了。
正在这时,西门庆穿着一件天蓝色的软袍走了进来,这九个人一见,赶紧站起来互相见过。
等到大家落座后,谁也不说话,只拿眼看着西门庆。这清河县就这么大,显然他们听说了西门庆家里发生的事,但一时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所以就没人说话。
西门庆见状先打了个拱,抱歉道:“本来想介绍花子虚花兄给大家认识的,可是大家也知道,我家里出了一些事,只能先放弃了,等下次,等这次风波过去,我再叫上花兄,我们再一起好好乐乐。”
那九个人自然连声称是。
“我们都是兄弟,我家现在遇上难处了,我也不矫情,现在正是需要众位兄弟帮助的时候,还请众位兄弟念在我们往日的情分上,帮我一把,事后定当相报。”西门庆说完,环视了众人一圈。
不过这次,众人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再应答。他们跟西门庆相好,就是一帮酒肉朋友,如果西门庆真的朝他们借钱或是怎也样,他们可是都有自己的心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