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遵旨。”
青帝见他似有不悦,就道:“朕这样说让你很为难?”
“当然不是。”萧子弦赶忙扯出笑意,“臣,只是在担心饮食问题。”
青帝迷惑,“国库最近亏空的很厉害?”
“……”
萧子弦哑语,他该如何跟皇上讨论南巡时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水土不服问题?
苏烨则是露出灿烂的微笑:“好耶,要出宫去玩喽。”
见太子笑得这般开心,萧子弦刚想提出的问题马上胎死腹中。
于是,为了三日后的南巡,青帝开始不眠不休的批改奏章。
纵然天下已定,国家日益充富,但许多问题还是没有得到解决,光是看每日进谏的折子就知道了。朝廷内部不会不无贪官,地方官吏不会不剥削百姓。百姓安危即国家安危,若不重视,便会有亡国之祸。为此,群臣进谏的奏折,历来都是由青帝亲自批阅。他无后宫之乐,也无管弦之好,因此不会厌恶奏折之事。
萧子弦从经过南殿时,就见着里头还有烛光,于是他停下来想了想,再往回走。
等他再回来时,手上多了个瓷盅。
陈公公在门外候着,刚想行个礼,但萧子弦朝他摆了摆手,然后道:“皇上。”
青帝顿了顿手中的笔墨,“进来吧!”
南殿里燃着醒神香,萧子弦一闻便知皇上今晚打算通宵了,看来这参汤没带错。
青帝问:“都这会儿了怎么还没休息?”
“皇上,这问题不应该是微臣问您才对?近来朝中少事,皇上怎么反而比有事那会儿还忙了?”
打开瓷盅,里面金黄色的汤水正冒着热气,萧子弦把它放在青帝面前,顺便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桌子。
青帝嘴角轻佻,刚才阴霾的心情顿时烟消云散。喝了几口之后,倒是解了些疲劳。
“近日来虽少事,但若天天积聚起来,也就多事了。三日后的南巡,朕可不想带着这些折子去。”
“皇上是打算去多久?才会积着这般多的折子?”
萧子弦望了望,桌上少说也有几百份的奏折,桌下还堆着不少呢。
“说了是南巡,自是会去得久一些。朕的预期是两个月。”
萧子弦望天,皇上这是想把整个江南都巡一遍不成?
末了,青帝又道:“你去歇着吧!这里朕一个人就行了。”
萧子弦看了看桌上的奏折一眼,然后走到香炉前,开口道:“醒神香虽能提神醒气,但若是一晚上都燃着,对身体也无益处,微臣还是给皇上灭了吧!”
青帝点点头。
萧子弦又回到青帝旁边,拿了几份折子在手,道:“反正奏折也在这儿了,想必皇上也不早朝了,那臣今晚也熬个通宵。”
青帝盖上瓷盅,道:“自古便是由皇帝批阅奏折,臣子只管呈递罢了。即使明日不早朝,你还得给烨儿讲课,快回去歇着。”
萧子弦笑道:“食君之禄,为君解忧。臣可以把折子上写的念给皇上听。”
“……”
青帝想了想,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索性也就不拦他了。
君臣二人就这么忙了一夜,到黎明时,桌上那些折子也都少了大半。
萧子弦见青帝已有些倦意,便道:“皇上,你稍微停下笔,臣给你读阅些折子。”
青帝揉揉眉头,然后亲自搬了张凳子给他,道:“站了一夜,你也累了,坐下说。”
萧子弦也不客气,他脚有些发酸,当然乐意坐着。
不过青帝在他坐下之后微微有些不悦:“你坐的这般远作甚?朕身上有不雅的味道?”
“当然没有。”萧子弦摇头,继而道:“臣是怕自己身上有。”
“……”
青帝微挑眉,道:“朕不嫌弃你,坐近些,也好让朕听得清楚些。”
萧子弦无奈,只得把椅子挪过去,接着开始读阅折子。
“皇上,这是一封林付将军的奏折,上面说道,边境近来时常发生粮草失窃或被毁之事,经查明乃是西域国的某些小贼受人指使所干。林将军认为这是西域小国对青朝的不敬和鄙夷。西域小国的加起来也不及我青朝,因此就使这些小手段想毁掉粮草,让我青朝增加粮草压力,这是不敬。而派些小毛贼前来,则是轻视鄙夷我朝。所以将军恳请皇上命他出征,好去去那些小国的锐气,增加我朝的威严。”
青帝之后沉思了一会儿,问道:“青朝与西域已有十年未发生战争,丞相对此如何看?”
“臣当然是主和不主战。大将军那番话说的过于冲动了,粮草虽是军中不可缺少的,但是没理由为了一些小贼就去打破我朝与西域的和平。若是大将军这一出征,损的是几千上万的性命,这与滥杀无辜有何区别?到那时候还会有谁敬我青朝,服我青朝?”
青帝看着他,难得笑了笑:“朕还未同意他的意见,你怎这般怒意?”
“皇上恕罪,臣只是实言进谏。”
青帝也没怪他,相处的久了,他早知晓萧子弦的脾气。这人的家乡是外族部落,一旦青朝出征平定,势必会殃及池鱼,因此定不会主战的。
“那依丞相所意,这是要如何处置?”
见青帝丝毫没有想要出征的意思,萧子弦在心里松了口气。
“依臣之见,理应依法处理。本朝律法有言,军队之风,将军之责。如果那些小毛贼真是如林将军所说是外族派来,那也只是会一些皮毛功夫,会些花拳绣腿的小贼居然能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