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宗皱了皱眉头,伸手把大衣递给郁煌:“穿衣服。”
郁煌一愣,才意识到自己现在是裸.体,裹了关宗的大衣,郁煌忙往回赶。
屋子里头的妖怪不知道去了哪里,火势却是越来越大,房间里,浓烟密布,郁煌掀开男人的衣服,把雪球抹在了他肚脐眼上,又拿剩下一部分擦了擦他鼻孔跟嘴巴周围,照着男人的脸狠狠地扇了两巴掌。
那男的慢悠悠的醒了,吸了点雪水,呼吸道清凉了不少,他怔怔地看着郁煌,还没说话,被郁煌一把拉了起来,“快走!”
郁煌看着瘦小,手劲一点不轻,那男的中年发福少说也有个一百六七十斤就被郁煌一下子从地上拔了起来蹭蹭蹭地往窗边跑。
男人被郁煌推到窗边,一看外头,六层高楼,吓得快尿裤子了,回头瞪郁煌:“你干嘛?”
郁煌说:“起火了,有人在上面接你,快跑!”
男人抬头一看,果然见到关宗冲他伸着手,关宗不太耐烦地说:“别磨蹭,快点。”
男人犹豫了下,回头一看浓烟,咬了咬牙,拉住关宗的手踩在窗边往上蹬。
关宗扯着男人的胳膊往上拉,咬紧后牙槽,在心里咒骂:“真他妈沉。”
郁煌在后头推着男人的屁股,憋得脸都红了,“快上去,使劲蹬,用力点!”
三人齐心协力,总算是把男人送上天台,关宗回身去拉郁煌,郁煌伸手握住关宗厚实温暖的手掌,半边身子刚出窗户,关宗忽然就不动了。
郁煌紧张地瞪大眼睛,“不是吧……”
犬吠声响起,关宗的身体被用力一撞,整个人跌出天台,郁煌脚下一滑,溜回屋内,手臂发力,用力地握紧了关宗的手掌,关宗借着郁煌的力气悬挂在窗户边上,浑身肌肉紧绷,冷风从他宽松的毛衣下摆中吹了进来,腹肌若隐若现。
“关……宗……”郁煌咬着牙说,“你……能……上……”
话还没说话,一道火焰喷吐下来,关宗贴紧墙面,堪堪躲过这道火焰,但毛衣背后都被火舌烧着了,还好外面飘着雪花,将那一星半点的火苗都给打灭了。
“左手用点力。”
郁煌听话地往上提了提关宗,关宗借着这一下左手一抬抓住窗户边缘,身子稍微后荡,踩着墙面翻了上来。
郁煌眼睛瞪大,情不自禁地张了张嘴,这一手简直比电影特技还特技。
关宗站在浓烟弥漫的房间里活动了下筋骨,刚才这一下手臂差点脱臼。
郁煌一脸便秘表情地说:“那男的还在天台上,妖怪也在……”
关宗:“……”
深吸一口气,关宗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把黑柄长刀,对着天花板用力一划。
锋利的刀身直刺入坚硬的天花板中,火花四起,刀身穿透天花板破开一个缺口,钢筋水泥剖面整齐,关宗踩在桌子上向上一跃,跳上了天台。
郁煌:“……我、我的天啊!”
关宗站在天台上,看着远处垂着头,一双血红眼睛小心翼翼瞪着他的妖怪。
那是头黑犬,独独只有尾巴是白色,体型较一般大型犬还要大上两倍,眼眶嘴边一圈红毛看起来颇为诡异,涎水从锋利的牙齿缝隙中流淌出来,火花在口中迸射。
“原来是狏即。”关宗了然地看着狏即,难怪会起了火灾。
被叫到名字的妖怪冲关宗张了张血盆大口,吐出一簇火苗,关宗拿刀将火苗切开,一步步走向狏即。
郁煌化成原形,从破口处飞上了天台,看到狏即时心里奇怪,这妖怪长得跟照片上的那条狗可真像。
关宗做了个收刀的动作,那把黑柄刀就顺势消失在他身侧,他转而拿出一把符箓,看向狏即,“狏即出现即会引来大火,亦是不详的象征。”
狏即低伏在地上,做出攻击的姿态,喉咙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似乎是在警告。
关宗见狏即还有进攻的意识,冷笑一声:“不自量力。”
狏即后脚一瞪,带着口中的一团火光向关宗扑了过来,关宗轻易躲开那火花,将手中绘有引起雷符文的符箓甩了过去,那符文擦着狏即的皮毛粘了上去,狏即甩动身体,头顶开始密布乌云,天雷滚滚,雪花被巨风吹动得到处飞扬。下一刻,一道紫色天雷从天而至,直直地打在狏即的身上。
“吼——”狏即发出一声惨叫,刹那间天地变色,在符箓结束之后本该散去的雷云转而变成了红色,无数只血团红着眼珠子从墙壁四周爬了上来。
关宗瞥了一眼又晕过去的男人,叫郁煌:“把他拉过来。”
郁煌机敏地点了点头,扇动翅膀快速跑过去,拿喙叼住男人的衣领跟拖死人一样一路拖了过来,男人的脚撞到太阳能板的支架上,发出咚的一声,听起来就很疼。
关宗:“……”
拿喙叼着男人衣领的郁煌不能讲话,只能拿眼神示意:“?”
关宗:“……没事,你小心。”
郁煌连连点头:“噢噢!”
越来越多的血团出现,他们腹背受敌,且这些血团与先前那些还不太一样,一个个肿大如牛,三五只手臂大腿纠缠其中,镶嵌在肉团里的眼球红得像兔子的眼睛一样,一道道血丝崩裂在白眼珠里。
关宗拧了眉头,在腰间抽出一把长刀,郁煌警惕地守在关宗脚下,生怕关宗一时顾及不到他自己遭了秧。
狏即退后一步,对着关宗“嗷”得叫了一声,那些血团就冲关宗他们涌了过来。
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