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此,元一道长说的话就直白多了。“白山教内部的事情,叫赤霄自己头疼去。”他挥了挥手,动作到态度都透着一股“竟敢打扰我得道飞升”的嫌弃,“哪有我们负责给他收拾烂摊子的道理?”
“师兄,元一老弟……”下果大师张了张嘴,有些犹豫:“可赤霄之前想致晏大侠于死地,差点就做到了;现在叫晏大侠去救赤霄,是不是太过强人所难?”
“无需担忧。”下花大师闭着眼继续,“晏大侠既答应,必不会食言。”
这正是下果大师百思不得其解的原因。在他们提出这个要求后,晏维清虽然为难,但并没为难太久;预想的说服工作完全没用上。“为何他会答应得如此爽快?”
“我问你,当世剑术最高,当属谁?”下花大师沉声问。
下果大师条件反射地看了元一道长一眼。后者不介意地摆了摆手,“不就那两小子吗?长江后浪推前浪,贫道这把老骨头,就是已经被拍死在沙滩上的前浪啦!”
“剑神和剑魔都是百年不出的奇才,”下果大师只好说出口,“他人难望其项背。”
下花大师点了点头。“这就对了。你想想,若你处在晏维清那样的位置,放眼武林,够格的敌手只有一个。若这敌手早早地死了,你到哪里再找新的对手?”
天下无敌的寂寞,下果大师并不太明白。“晏大侠还不到而立。”他说,突然就懂了——
一个嗜剑如命的人,离了剑就不能活;但剑是死物,没了比剑的人,活下去又有什么乐趣?
“——难道要花上几十年,等下一个能与你比剑的人?”下花大师用一个反问句给这个问题做了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