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总坛在哪?”
男人这次十分的顺从,只是出口的声音和他的眼神一样很是呆滞,高低起伏也没有:“血影楼全是高层单线联系,我们分坛的只需要接受总坛命令做好事情,并不是很清楚总坛的情况。”
“若是你们遇袭该如何让总坛知道?”
“在我们被提拔为分坛堂主之时,上峰都会给我们一只专门的信鸽,那只信鸽只会飞一次,有去无回。”
闻言,陆小凤都挑眉了,该说血影楼主太自信吗?纵使信鸽有去无回但还是有人跟的上的啊。当然了,前提是必须要事先知道有信鸽的存在才行,而照这分堂主的话来推测,信鸽一事只是分堂主一人知道吧。
“现在,去放飞那只信鸽。”
“是。”乖顺的应答了一声,那男人就转身带着两人走入了分坛的深处,并没走向哪个房间,而是径自走到院子里的假山边拨动了某块石头,假山就裂开了,露出一扇门的空间。
是个暗室。
进了假山门就自动合上了,里面的路就跟山洞一样弯弯绕绕的并且没有半点标记,石壁之上也没火把或者灯盏之类的照明物体。在这种地方没有半点火光,若不是有人带路的话,就凭火折子那点光芒根本找不出正确的路径。
走了约莫一刻多钟,男人又在某处摸索了片刻开启了一闪暗门,这次走进这个暗门之后并非通道了而是一个房间,一个有窗户的房间,窗户并未用纸糊着,也没做成能推开的那种,就只有几根栏杆直接被钉入了石壁之内封死了房间,仔细看去那栏杆竟还都是铁的。而在窗户的旁边,一只鸟笼之中关着一只洁白而有精神的鸽子。
第 26 章
陆小凤环顾了一圈后做出了结论:这应该就是男人口中会带路的鸽子了,只是在这种地方,除非把那窗栏杆拆了,否则他们根本没办法追上鸽子。现在也只有把鸽子带出暗室再放飞跟上了。
“走吧。”
在陆小凤还在观察时曲清霖就已经拎着鸟笼往回走了,那男人也乖乖的带着路,直到走出假山,男人就跟被剪断了线的牵线木偶一样倒了下去,毫无征兆的让陆小凤惊到了,他蹲下身探了探,不出他所料的男人已经没了生息。
轻轻叹息一声,陆小凤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他终于知道为何花满楼追上了他们却没有和他们一起进来的原因了,因为花满楼早就料到了这种情况,也知道他们是劝不住小清的,所以索性不进来,眼不见为净。
“你不需要把他们全杀了的。”他觉得,纵使是敌人也只要打到他没有还手之力就好,不需要赶尽杀绝。
淡淡的瞥了一眼陆小凤,曲清霖眼中甚至心底都没任何觉得歉疚或者懊悔,“混黑的做不到斩草除根就会等到春风又生。陆小凤,罗刹教是我的家,我不会允许任何伤害到它利益的可能存在。”
闻言陆小凤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最终却什么都没说。他知道小清说的做的并没错,西方魔教可不是什么尼姑庵和尚庙教人向善的慈善堂,只是有的时候他仍然会觉得小清做事手段太绝了。
沉默的跟着曲清霖走了出去,看着站在门外的花满楼纵使没有皱眉却依旧难掩悲悯的神情,又在见到小清的瞬间那亮起来的双眸。突然间,陆小凤开始忧伤了起来,他知道花满楼的确陷下去了,可他更知道花满楼和小清是没有结局的。和玉罗刹不同,花满楼的理念和小清相差太大,他们纵使不相互排斥却是永远都无法相互融合的。这种事情小清也清楚,甚至如果花满楼还能够控制感情的话也很轻易就能够明白,奈何此刻的花满楼已经想不到这些了。
抿了抿有些干裂的唇,陆小凤突然开口:“花满楼,要不你先回去吧,我和小清去就够了。”两人都是他的朋友,他不想让任何一人受伤,所以,尽早隔开两人才是最好的,没有结局的感情总是会令人受伤。
花满楼一愣,似是没想到陆小凤会说这话。只是很快的,花满楼温和的笑着摇头,拒绝了陆小凤的提议:“我一起去吧,指不定还能帮上些忙。”
陆小凤望着花满楼张口欲言,但又在最后一秒停住了。花满楼的理由听着很正常但却是荒谬的,毕竟一个从不杀人的人是帮不到杀人者什么忙的,这一点在场的都知道,只是谁都没有去戳破,一个是不在意,而陆小凤则是不知道该如何去戳破。——在一个人提出连自己都不信的理由当作借口来坚持的话,旁人还如何去拒绝?
一路上,陆小凤低落的情绪仿佛感染了其他两人,使得路途变得沉默起来,只是专心的跟着信鸽疾驰。日光渐渐暗沉了下去,信鸽也已经带着他们弯弯绕绕了许久,就像是迷路了一样,有时候信鸽会在同一个地方来回飞着徘徊好几回才会离开,这会让跟着的人都失去耐心,但三人却没有一人显出半点不耐的,只是安静的等待着信鸽在徘徊之后重新选择一个方向追去。
只是,他们没想到信鸽最后会带着他们飞回城里,落在城里最大的青·楼的二楼窗口之上,那短小的嘴轻啄了几下窗,不久,窗户就被一个女子打开,看那女子的打扮俨然是楼里的姑娘,只是那机警的神态,可见绝非无关之人。
那女子抓住了乖乖站在窗檐之上的鸽子,在察看了鸽子脚环后浮现出了淡淡的疑惑,左右环顾了一下后就关上了窗,从窗户剪影之上可以看见那女子往房间深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