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老东家那样的好人不多了。对了,庄头,怎么听人说老东家的后人回来了?之前还有人给老东家上坟来着。”
庄头是个四五十岁的汉子了,蓄着络腮胡子,满面愁苦之色,摆手说:“你们问我我也不清楚,只知道东家是位年轻的少爷,不过老东家的坟的确有人去过,年底时我想去坟上看看才发现有人去过了。”
“庄头,外边有马车来了,是不是新东家来了?”有人跑进来喊道,庄头连忙带了人出去迎接。
顾东提前来过,一路过来给顾晨指点说明,庄子上的佃农都是附近的庄户人家,常年租种庄子里的地定期交租,现在地契转到顾晨名下,这租约也一并转了过来,因而原来那些人也成了顾晨的佃农。
他们住的村子离庄子中间那座老宅院有段距离,如今那老宅院除了住着庄头一家外还有两户人家,他们都是依附在东家手下讨生活的,替东家打理庄子里的事情。
马车从不算宽敞的小路上驶到看上去破旧得很的宅子前面,宅子门口聚了二十多人,爬到马车停下时流露出忐忑之色,从人群中走出三个汉子,顾东对着从马车里出来的顾晨说:“走在前面年纪最大的就是庄子里的庄头,姓马,后面两个汉子是他手底下负责不同事务的人,也算是庄子上的管事吧,就他们三户人家住在这宅子里,买下庄子的前后两户人家都不愿意来这里住,所以宅子里的主屋一直空着,估计也荒了,再住人得修整一番。”
顾东说着也颇觉不是滋味,觉得跟钱府的交易还是亏了,这么个破宅子修一修还要不少银子,少爷可不像他们那样的只知道压榨这些佃农多交租子的。
“你们……是新东家?”马庄头小心翼翼地问,身上穿的衣裳还打着补丁,可见这庄头做得一点油水都没有。
他看顾东有些眼熟,仿佛之前买的来打探过事情。
顾东笑得很温和,让马庄头紧张的心情放松了不少,顾东说:“我家少爷都是新东家,这是我家少爷,说来你们老人应该会有些印象,我家少爷是当年俞掌柜的外孙,年前都回来,知道这里有个原来俞家的庄子,才想方设法从钱老爷手里买了过来。”
马庄头激动地看向顾晨,搓着手说:“你……就是那位晨小少爷?”
他知道当年老东家去了后,庄子就归了老东家的哥婿管,可等到俞少爷也去了后,这庄子就被转了手,从此没了那一家人的消息,庄子上的老人多少知道一些镇上的情况,私底下谁不骂那哥婿是个白眼狼的,小少爷跟着那样的阿父还不知道会是怎样的结果。
可现在爬到长大的小少爷,马庄头眼中含泪了:“肯定是晨小少爷,晨小少爷跟俞少爷长得真像,想当年老东家常带了少爷在咱庄子里住,有时还会跟着我们一起下地干活,那是再好没有的东家和少爷了。”
顾晨摸摸自己的脸,从镜子里看过,但原身记忆里也没有亲爹的模样,所以不知道长得像谁,反正是不像顾元坤的,这点他很庆幸,否则想起来就郁卒,现在才知道,原来长得跟亲爹很像。
“我就是顾东,这些年辛苦你们了,先让大家伙散去吧,马庄头跟我说说如今庄子里的情况。”
“哎,好的,好的。”马庄头连忙擦了把眼泪,一边把人迎进宅子时一边就说起庄子里的情况,顾晨他们一路走过来时,就已经爬到不少地里翻垦过了。
庄子里并没有人住主屋,只是年久失修,即使收拾一下也无法入住,所以顾晨主仆二人被马庄头一边道歉一边迎进他自己住的下人房的堂屋里,又让自己家夫郎赶紧烧水待客,顾晨坐在堂屋里时爬到门边扒了个五六岁的小孩朝里偷望,在发现顾晨看过去时又吓得缩了回去,然后就听到外面训斥小孩的声音。
“那是我的小孙子,那孩子太调皮了。”马庄头局促道,条件实在简陋,与晨小少爷实在不相称。
“没事,小孩就该有小孩的样,别拘着了。”顾晨不在意的说,那小孩的眼神非常干净,顾晨喜欢这样干净的孩子,而不是末世晨迫于环境早早充满了各种算计的阴沉。
之前顾晨就发现,这个庄子里的佃户,看穿着面色过得远不及平阳村的村民,不过想想也是,平阳村的人大多有自己的田地,区别只在多少而已,种了地交了税后剩下的都归自己,可这里的佃农不同,他们还得向庄子主人交租。
顾东与钱府做交接时取来钱家手里的租契,上面写明的高达六成的租子让顾晨乍舌,可想而知,一看到头忙活下来,这些佃农自己手里还能剩多少。
马庄头那里也有本账,记载了庄子里有多少佃户,租了几亩地租期是几年,马庄头将账本送到顾晨面前。
“马庄头,你说钱家收了六成半的租?这契约上面不是写明了是六成吗?”顾晨发现两边不符,讶异地问。
看到马庄头为难的神色,顾东立即明白了其中的内情,替马庄头说:“只怕这剩下的半成是下来收租的管事抽了去吧。”
马庄头点点头。
顾晨又问:“之前那家和我外公手上是收几成的租子?”
马庄头露出憨憨的笑脸说:“之前赵家是六成,老东家最厚道,只收五成,收成不好的时候还会减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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