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流惜皱着眉,絮絮叨叨地说着,越说心里越放不下。她如今是恨不得将闻墨弦拴在身边,好生顾看着,一想到自己有段日子不在她身边,想到这些事,她觉得天都要塌了,浑不记得,自己未来时,闻墨弦也被照顾得好好的。
闻墨弦眉眼弯弯,看着她拧着眉替自己操心。
顾流惜看她这般盯着自己,有些羞赧,却还是认真道:“我很快便回来,你可不许瘦了。”
“你呀,老毛病又犯了,许久不当老妈子,我还以为你改了。”
顾流惜红着脸掐了掐她的手心,余光瞥到木头般低首站在一旁的紫曦几人,颇为尴尬,自己一急就忘了身在何处了。
闻墨弦知她性子,柔声道:“抓紧时间上路吧,一切小心,有事情让墨影传书与我,越王墓凶险,一定不要擅闯。还有,冥幽教那几人虽不晓得你的身份,但亦要提防她们。”
顾流惜应下了,闻墨弦吩咐墨影带着苏青几人,陪同顾流惜前往越州,一路送到了盘门外近一里。若不是顾流惜怕闻墨弦身子受不,一再劝阻,闻墨弦怕是要送到城郊了。
两人自见面以来从未分开,因此互相一再叮嘱后,这才无奈离开。
顾流惜骑在马上,回头看着身影单薄的闻墨弦,眼里越发涩,随即狠了狠心,甩了马鞭,一行人疾风般朝越州而去。
闻墨弦站了许久,直到马蹄扬起的灰尘落下,顾流惜几人的身影隐匿不见,才转了身。
紫曦扶着她上了马车,看她神色郁郁,开口道:“主子莫要忧心,有墨影在,再加上流惜姑娘身手不错,不会出事,这一来一回不过十日便归了。”
闻墨弦揉了揉眉心:“嗯,飞鸽传信,吩咐越州阁中弟子,好好护着他们,免得冥幽教那边有动作,有不对劲之处立刻告知与我。”
“是。”
闻墨弦靠在马车上,心里总觉得不踏实,掀开帘子复又看了眼越州方向的官道,脸上泛了丝自嘲的苦笑。她什么时候变得这般畏畏缩缩了,顾流惜不过是要离开几日,自己就浑身不得劲。她那身功夫在江湖中也算翘楚,除了在自己面前呆了些,也是个沉稳机灵的姑娘,自己合该相信她的。微微叹了口气,闻墨弦捂了捂胸口,阖上了眸子,掩去其中纷扰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