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你奶奶的,我闺女你攀扯得起?我闺女貌美肤白,怎么说也得配个英俊潇洒、翩翩风度的美少年!大胡子?太老!太老!”
不戒和尚口中嘟嘟囔囔表达不满,却又上下其手从头到脚把我摸了个遍,尤其重点关注了跨下二两肉,这才是真正的口嫌体正直。末了,和尚一把摔开我,自己起身站了起来。
他铁塔般的身形很有震慑力,我昂首挺胸,正襟危坐,心里揣着小鼓正砰砰作响,嘴里嚼着鸡骨咯嘣脆爽,不时再喝上两口鸡汤,隔着篝火观美人,啧啧,这日子真是美不滋如同神仙。
横竖我也是几番经历过生死大劫的人了,眼前这点小挫折,实在有些不够看。
不戒和尚仍然纠结于挑女婿的问题上,无心饮食。
他抄着双手想了片刻,居然若有所思道:“不过你小子说得也没错,男人最要紧的还是疼老婆、唯老婆之命是从,漂亮不漂亮倒是其次。”
大和尚又来打量了我几眼,慢条斯理地说道:“我说,你小子倒是很有眼光嘛,知道我闺女的好处,不是那些不识宝的瞎眼贼。”
啥意思?大和尚当真看上我了?意外之喜啊!
我忙不迭地点头附和:“那是那是,仪琳师妹的美貌勿庸置疑,即使身在佛门,也丝毫掩盖不了她的清秀可人。”
说着,我还颇有意味地冲仪琳师妹抛去个媚眼,自从我与她老爹消了那剑拔弩张的气氛之后,小尼姑就一直没抬起头来,坐在篝火旁,就着水壶里的凉白开啃馒头,看上去仪态万方,楚楚可怜。
大和尚一拍大腿,拍板道:“别说我不给年轻人机会,这样吧,反正令狐冲还没找到,你小子先占个备选名额,能不能作我女婿,就看你表现了。”
语毕,他还冲我递个眼色,仿佛充满了长辈似的宠溺与鼓励。
我摸了摸下巴,恍恍惚惚,十分受宠若惊啊!
虽然是个预备役,但以我对令狐的了解,他对小尼姑压根儿没那意思,紧着撇清关系,我想预备转正,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嘿嘿,这种神转折不要太美哦!
还有更美的呢,为表诚意,大和尚主动塞给我一颗深褐色大丸子,据说正是解我那骚痒之毒的解药。
亲娘啊!这是翻身农奴把歌唱的节奏啊!
想我康小辉,自打来了笑傲江湖的世界,掉悬崖有之、投兔胎有之、被毒发有之、遭敲打有之,几乎就没摊上啥好事儿,直到我遇上大和尚。
噢!亲爱的和尚老丈人,我简直想为你谱一曲颂歌,您真是太圣明了!
接过和尚老丈人递过的大药丸,我就着鸡汤一口吞下,鸡汤太美,药丸下肚我也没尝出个啥味儿来,只觉又大又圆,堵在嗓子眼儿里噎得慌,于是我又往嘴里送了勺汤。
连灌几口鸡汤,总算舒畅了喉管和肚肠,我谄媚地冲着大和尚点点头,连带着看这屠夫体型的和尚也慈眉善目起来。我心中不禁生出丝懊恼,从前骂他秃驴太多,不知道现在悔改还来不来得及?
大和尚居然也憨厚一笑,不行了,我的神思更恍惚了,那笑容简直秒杀了一切,我几乎快被他迷得神魂颠倒。
事实上,我也确实颠倒了神魂,兴许是天太黑、人太困的缘故,从我眼中看去,树林里的一切都变得有些模糊,即使是篝火那一头的小尼姑,也遥远得好似身在天边。
我摇了摇脑袋,有些沉重。
我竭尽全力想要找回一丝清明,没能成功。
和尚的笑是我最后收入眼帘的景,慈祥,扭曲。远处的仪琳仍然看不清面貌,只依稀记得,她慌乱站起的身形。
再然后,我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我晕了!
从前有一句靡靡之音的古诗,说的是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特摸的,我败就败在这一晌贪欢上,我怎么能想到,不戒和尚看似粗豪,实则却是如此阴险狡诈小肚鸡肠的阴谋家?还有仪琳师妹,大家仇归仇、怨归怨,你也不能由着你老爹给我下套子钻,连个声儿都不吭啊!
你就真这么忍心?还想不想追我的好兄弟令狐了?跟你讲,这世上不仅有枕头风,还有闺蜜风、兄弟风的,风大了一样可以刮得死人的!我决定了,莫君子宁小人,下回再见到令狐,我一定要不遣余力地讲小尼姑的坏话。
恩?从哪里开始讲起呢?
对!就从她吃肉喝汤,还有见死不救讲起。
不过,不对啊,小尼姑貌似并没有吃肉喝汤,至于她救没救的,我遇险了吗?我需要人救吗?不知道啊!
想到此处,我蓦地睁开眼睛,打量着四周的一切,心中疑窦丛生。
这特摸不是那个林深草密的树林啊!也不是客栈酒铺饭庄等一切人类活动的区域!这里挂满了钟乳、牵满了藤萝、摆满了石桌、放置了石床,床上还铺着松软的被褥,嗅上去似乎还有股淡淡的脂粉香气。
好吧,总算有了一点儿俗世的气息,否则我会以为自己流落到荒山野岭,变成了可怜的山顶洞人。
腿脚还是酸麻无力,这时候我还不知道,不戒给我吃的那药名为“十日酥”,故名思议,就是十天之内都会全身酥软,使不上一丝力气。
作为和尚居然随身带着能麻翻一条大汉的药物,这特摸的要不是个花和尚,便是个黑和尚,没有第三种选择!要知道,我可是江湖闻名的大淫贼,也从来没用过这玩意儿,和尚居然比淫贼还前卫,偶的个天爷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