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浊的水,再好的茶叶也能糟蹋了。”看着白衣少年像是对茶感兴趣,孙胖子眼珠一转,主意又来了。
“这位公子,说起茶来,我倒有好些极品。辣子,快把我上次从海里弄来的好茶拿来,我记得给了你两盒的。”
我哦了一声,赶紧去取茶叶,上次孙胖子的确送了我两盒海里的茶叶,说是国宴水准的,我平时不太喝茶,本想见到吴主任去巴结他老人家,看来此时倒是派上了用场。
少年淡淡一笑,随手一挥,桌子上突然出现了一套晶莹剔透的白玉茶具,将我递过来的茶叶放入玉壶中,示意没有开水。
“赶紧的,辣子,农夫山泉,娃哈哈,□□,各种水都来一发。”我刚要下去买水,白衣少年摇了摇头,指了指桌上,只见刚才胖子叫得出名字的水,桌上凭空现现了一堆。我也不敢问原因,只是连忙烧开了水,白衣少年折腾了半天,才将一小碗茶叶放在鼻子边闻了闻,缓缓饮下。
“一千年了……茶不如故……水亦如是……人亦如是啊……”白衣少年摇了摇头,仍在自言自语,自斟自饮。我和胖子对望了一眼,这情形和广仁有一拼,只不过一个要喝酒,一个要喝茶罢了。
孙胖子附在我耳边悄悄道“不会又是老吴把人家关哪里了,一关还关了一千年吧!不是我说,他这么厉害,开挂了一样,咱们可得小心些。”我点了点头,也没敢多说。
白衣少年二泡饮毕,淡淡一笑,随手一挥,桌上的白玉茶具已经不见了踪影,只剩下我的茶叶和一堆瓶装水。
“吴勉醒来告诉他,我们的帐要算算了。沙漠、海中,地点他选,时间就在三日后。既然见到了,他再想逃便难了。”白衣少年转身似要离开,孙胖子却有些着急。
“三天后……是不是急了点?不瞒您说,我们这里出了些事情,吴主任又被您给打晕了,这接下来嘛,还得调养些日子不是。”
“哼!他才没那么容易死!明天下午他就能醒来,再给他一天时候好好休息,三天后他若不来,我就废掉他身边所有人的白发体质,包括他自己……若是他能赢我一招半式,我便对他做的事情睁一眼闭一眼了。包括你那奇葩,一并还你。”
白衣少年不再言语,似乎准备离去。孙胖子嘿嘿一笑,道“若是吴主任赢了,您不但要还了辣子的种子,还有二杨也顺带着还了吧。”
“那是自然!”白衣少年瞪了孙胖子一眼,转身对我道“我从不欠人,也不喜欢被人亏欠。今日饮了你的茶,日后会有你的好处。”
“哎……那茶其实是我给辣子的……”孙胖子叫唤了两声,白衣少年却早已消失不见了。
胖子下午又回民调局处理公务了,我一个人待在屋子里,守着吴仁荻。看来白衣少年说得并不假,自从上善老和尚逃跑后,吴仁荻的仇家倒真是一个都没来过。
这一夜我也没敢打搅吴仁荻,便在沙发上窝了一觉。虽然不是很舒服,但折腾了一天太累了,便睡得很沉。
一早上,孙胖子没去民调局上班便来给我送早点。他说昨天晚上屠黯回来了,看起来还挺狼狈,满脸憔悴,问他咋了,他也不说,看来是着了人的道儿,不想多言。孙胖子也没细问,叫屠黯今天守着民调局,因为不放心我和吴仁荻,便直接来我家了。
孙胖子问吴仁荻醒了没有,我说我害怕没敢进去瞧。孙胖子又开始数落我窝囊,要是他就乘机给吴仁荻画个大花脸。我白了孙胖子一眼,几十岁的人还这么不着调,给吴仁荻画个大花脸,你就等着变成血雾,随风飘扬吧……
孙胖子见我不敢,又乐了。“你等着瞧好吧,辣子,白衣小哥不是说了今天下午吴仁荻就能醒吗?现在可是最后的报仇机会了。到时候往那小哥身上一推不就得了。正好今天一一让我下班给她买支口红,怕我弄错颜色,还把旧的那支给了我,这小半截口红可是法国名牌,我就便宜老吴吧……”
孙胖子说着贼笑了一声,蹑手蹑脚的打开了卧室的门溜了进去,我对这种事情没有兴趣,便闷头吃着他带来的早点……
直到我吃完了早点,也不见孙胖子出来。我不由有些生气,对着卧室喊了一嗓子。“差不多就行了,等下午吴主任醒来被他知道我可救不了你。”
见孙大圣没有回复,我摇了摇头,一把推开卧室的房门。
只见吴任荻正盘腿坐在床上,歪头翻看着书,正是那本《冥人志》。而孙胖了则被倒挂着定在墙上,脸上被口红涂鸦得乱七糟八。我当时吓得手一抖,手里端的碗碟掉了地面上,才让我清醒了过来。
“吴主任……您醒了……我都不知道……”吴仁荻瞪了我一眼,用他那特用的尖酸刻薄的语调道“你睡的死猪一样知道什么?你这里闷得要命,只能去办公室找本书看,顺便把你那两根烧火棍也带来了,你爱用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