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靠近雪山,便越发的感到刺骨的寒冷,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像被针刺一般疼痛,萧衍不由得加大了灵力的输出,以免段离渊伤势在这冰寒之下恶化。
时间流逝,终于越过了天魔林来到衡河边,萧衍的脸色也越加差,但他仿佛感觉不到自己已将油尽灯枯,连头发末梢都已变得灰白。
他停在衡河边,闭上眼睛,灵识中的印记越发清晰,他腾出一只手,指尖在空气中微点,河边的雾气聚拢又散,微风轻轻扬起萧衍的发,忽而变得激烈,发丝飞扬,萧衍眼前的空气中出现了一个和他灵识中印记一样的图腾。
衡河之水蓦然静止,缓慢而又坚定的向两边分开,萧衍重新将段离渊打横抱起,慢慢的走向衡河之中,河水在萧衍走过后,又慢慢合拢。
雾气弥漫,河水重新开始涌流,仿佛从未有人以一己之力,分河而过。
萧衍沿着衡河分开的通路越走越下,渐渐地,周围不再有河水,而是干燥的土地,萧衍似有所感的往头上看去,波光粼粼的衡河水正在他头顶流淌,仿佛有人用灵力将衡河水腾于上空。
如果真有这样一个人,他的修为又该如何高深,才能让衡河水处于头顶而不落,甚至只是一个印记便能分河而过。
萧衍此刻无心去想。他的脚步越来越快,穿过几道石门,怀中的段离渊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若不是胸口还有微微起伏,倒真像是个死人了。
萧衍看了一眼段离渊,眼底黑色的雾气又开始升腾而起,他不管不顾的又加大了灵力的输送,而他身后披散的头发已白了一半。
萧衍抱着段离渊的手不自觉的用了力,力道之大,甚至在段离渊的手臂上留下了几道青紫的痕迹,萧衍全然不知,他只是一心往存放着仙草的石室而去。
段离渊,不要死。
萧衍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在意一个刚刚认识不到一天的人,可他知道,如果段离渊真的死了,他一定会后悔,所以他不要段离渊死。
无论代价几何。
只是萧衍向着石室去的脚步微微顿了一下,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
眼前的石门落了许多灰尘,没有任何的花纹,只在门上刻了一个繁字,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