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请教了。”云素练毫不客气的打断了温折的言语:“容雪淮是错的。他连剑意都没能练出来,你不必受他误导。”
温折眉心处跳了跳。剑君这种不客气的语气他已经有些习惯了,然而当这种态度被用在菡萏花君身上时,还真是让他有些难以接受。
云素练没有在意温折的微妙心理,她只是简短的命令道:“一炷香时间,你要有向我拔剑的勇气。”
勇气二字字音方落,汹涌的剑意就如潮水般喷薄而出,那压力有质无形,杀气凛然,登时将温折逼退两步。
在这样浓厚而迫人的杀意之下,仿佛抬抬眼睛都是对眼前之人的不敬。身处在对方睥睨的气势之中,温折第一次如此深刻的感受到了何为蝼蚁。
他的每一寸肌肤似乎都被那冰冷的寒意笼罩,每一道寒意就是一尺剑锋,它们傲慢而冷酷的宣判着一个结论——可杀!
剑君的剑意并不是特意针对他,但正因如此,这才分外可怕。
温折勉强抬手握住剑柄,却无论如何也提不起拔剑出鞘的力气。往常无比轻松自然的动作在此刻变得万分艰难,温折咬紧牙关竭力将明泓秋水抽出半分,然而这努力却在剑君的一声冷哼下化为泡影。
当云素练将目光投在温折身上时,他恍然有种被凌迟的错觉。这一瞬间他骤然明白了所谓“七情斩尽空寂灭”的含义:此时此刻,他自身的感官似乎都在凛然剑意中被一分分的剥离。六欲既灭,何来七情?
恍然中,他又听到剑君漠然的声音:“同出一辙,和容雪淮一样怯懦。”
那声音在剑意中被扭曲拖长,连音色都改变了原本的声调,但无论音质变得何等诡奇,都不会改变这句话的中心含意。
她在说什么?花君哪里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