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过你所有朋友圈所有空间状态几乎所有的微博,你那么好那么积极自强不息,还有让我心疼的小倔强小敏感,你有一条状态说有一天会有一个人看完你所有的状态明白你的所有吗?有你也不知道,傻瓜,我看完了这些也不敢说全明白你,在你面前我常常言不由衷身不由己。”
如果孟煜霜能有回头看看自己写的日记的习惯的话,也许能像所有在感情中都很敏感的女孩那样,发现自己的这段感情也许并不会进行的如想象中的那样顺利,许年的反应的犹疑模糊,固然有孟煜霜当时把自己低到尘埃里的想法的原因,但这场感情里双方的用力多少,也可从这篇动情之初的日记里看出些端倪。许年后来曾被孟煜霜打动过,但她的本质却不会为孟煜霜改变,仍然是孟煜霜喜欢上她之初的那个心比天高的少年,而这又是后话了。
☆、(7)
在日记里提到的ich确有一段故事,在孟煜霜因为许年的出现而终于开始认真思考自己的性取向时,她每天都抱着既是忐忑又是欣喜的态度跟许年相处着。那是大三上半学期末的一场大雪,早上八点,孟煜霜还在被窝里似睡非醒呢,许年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喂。。。”“你快看看外面吧,雪真大啊,外面一片白茫茫的,我从没见过这么厚的雪,早上趁没人拍了好多照片,你快下来,咱俩打雪仗吧!”许年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朦胧间孟煜霜只抓住了一个关键词,雪,“你着急什么呀,是不是北方人呀?下雪了我都没你这么激动。等着哈,就下来。”
那天许年和孟煜霜各自都堆了一个雪人,孟煜霜有心要让许年高兴,裸着手给许年的雪人滚了一个好大的雪球做身子,又踩着及小腿深的雪窝去给雪人折树枝当手臂。一夜北风紧,没想到这一夜雪积了这么深,许年把自己的帽子给孟煜霜戴在了头上,自己堆雪人堆得不亦悦乎,孟煜霜行动上帮着许年口中却不放过她,直嘲笑许年身为北方人还这么为雪痴狂,没想到许年跟孟煜霜说,“我家是省城的没错,但我一直到初二之前都是跟爸爸生活在j省的w市,后来为了上学,才又回到我妈身边,后来考了这个学校。”看到孟煜霜有些惊讶的眼神,许年有些好笑地说,“你别想着说什么抱歉,我爸妈没离婚,我还有个哥哥,不过”她的眼神暗了一下,“他们长期分居,我爸在w市有生意,其实跟离了婚也没什么区别。”许年说完看着孟煜霜,孟煜霜有些尴尬,故意想转移话题,想着想着说了一句,“那你初二之前生活的地方其实离我很近啊,我家在n市,我小时候春游秋游经常去w市的。”果然,许年说,“我小时候也去过n市,你们那有个化石公园。。。”家庭的话题就这么岔开去了。
中午许年的好朋友三三来找他们吃饭,三三提议吃火锅,并且说这么适合吃火锅的天气都在眼前了,窗外是银装素裹,白雪飘飘,屋里是热气腾腾,肉香四溢,不出去搓一顿简直是对不住老天爷这一夜的辛苦。三三极力推荐学校东门的一家木炭火锅,说是那里的东西最纯,味道最正,再配上这十年一遇的大雪,坐在窗边边赏雪景边涮火锅,想想都让人食指大动,到时候保证人人都多吃两片羊肉,只是要劳动二位,从宿舍楼下走到东门,才好去找那个最好吃的火锅店。许年对于雪地跋涉正是跃跃欲试,孟煜霜也有兴致,于是三人便深一脚浅一脚地去赴那白雪红锅宴了。
三三是本地人,最有一套的两件事就是编剧和寻觅饭馆小吃摊,孟煜霜不知道吃什么的时候经常参考三三的菜单,她大部分的时间都花在看各种各样的书和寻各式各样的店上,许年算得上是她的书友,而她的“吃友”就另有其人了。三三长得小巧玲珑,静如处子,动不起来,却有一副深沉的嗓子,席间给孟煜霜和许年表演她和朋友吃到一家大失水准的店时,坐在大厅里,“老板,你这里最近换厨师了吗?”三三嗓音格外低沉,加之故意放慢语速,竟有一种滑稽的镇场效果。这顿饭快要吃完时,她接了个电话,就说有事,留下平摊的饭钱又匆匆夹了两块冻豆腐吃完就走了。
许年和孟煜霜一起回去,这天许年一路笑的像个孩子,眼角眉梢里都带着笑意,她向孟煜霜伸出胳膊让她挎着自己,又故意去踩人们铲了堆在路边的雪堆,北方的雪不似南方的湿糯,一脚踩下去咯吱有声,许年跟孟煜霜讲起自己小时在w市乡下看傩戏,穿红着绿的乡人踩着高跷,妇人们在腰间围上装作是坐在轿子里,扭来扭去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和最后面,那天飘起一阵小雪来,地上仿佛有一层白霜,薄薄的铺在黑色的土地上,红红绿绿嬉闹着的傩戏队伍仿佛是一队走在纸上表演的马戏团。。。许年又说起黑泽明的《梦》,谈起三船敏郎竟然用情妇的名字给自己的女儿命名。。。。。。未曾饮酒,孟煜霜却觉得很热,只是挎着许年不肯松开。
许年要从化学院门口再绕回宿舍去,因为化学院前面有一片很大的绿地,那里现在是一片很纯净的雪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