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杓一记凌厉的开山掌劈向展昭。展昭不闪,连双手也优哉游哉抱于膝上。他已然瞧出商杓眼下不会杀他,便有恃无恐与之对峙。
掌至半途,生生拐了路径收住。商杓对上展昭挑衅的神色毫不动容,没事人一般转身开启洞门机关,朝洞外道:“魁哥,进来。”下一瞬洞内一暗,孙魁伟岸结实的身躯就如猿猴般蹿了进来。
待孙魁进洞,商杓又关上洞门,反手不遗余力将白玉堂丢给展昭。展昭赶忙起身伸开双臂稳稳接住,那一颗提悬的心终暂且归了位。一手托住白玉堂面颊,轻声唤:“玉堂,可还好?”
“两日是吧?”商杓面色不善,却笑得格外妖娆。
商杓终究妥协,然而两日之内能否出现变数机遇尚不得而知。展昭不动于色,携了白玉堂就往原先铸脉位置走,头也不回道:“已说了是两日。我们要开始驱毒,两位请自便。”白玉堂欲回头再瞧一眼,被展昭抵住后脑勺拖曳过去。
洞口石门落下,洞外有阵法屏蔽看不见洞内景致,从洞内倒是可以将洞外情形一览无余。孙魁蹙眉,两步走近商杓低声细语:“杓妹,有人追来了,我去打发。”说罢,一手执起单钩镰运气聚神。
展昭和白玉堂听闻此言又惊又喜往外打量,见两道人影已先后靠近。
当先一人如白鹤翩然,脚触及地面太快太轻,以至于整个人仿佛足不沾地一直凌空飞翔。他一手捏了把比寻常扇面大上一圈白扇,每每一拨一划,便荡起白雪纷飞,身躯也因此飞出好远距离。后一人紧追不舍不落下风,手中白练如江河浪涛,在枯枝落木上一卷一拉便嗖的往前跃进几丈。
速度极快,然展昭和白玉堂还是刹那间认出两人。用扇之人是列位天鸾兑位的陆怀墨,用练女子则是风溯柒了。两小娃老成持重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商杓一伸手按住单钩镰上端,摇头道:“别。”孙魁略略惊愕,却不加反驳连连点了两下头。
“我们要在洞内呆满两日,最好便是瞒过他们装作无事。若要动手,则要确保万无一失,”商杓笑着走近展昭,峨眉刺一挥顶住他手腕。展昭自知非商杓对手更不畏商杓下手,便象征性躲了躲没逃开,看商杓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商杓眉目一转,曲了身居高临下对白玉堂道:“我说什么你便说什么,出了岔子便挑断他手脚经脉。”
白玉堂睁大桃花美目看好戏般瞥了商杓一眼,不待她生出恼意就转头颔首。答应是答应了,那彻底嫌弃的模样要多不屑就有多不屑。展昭更是满眼笑意,还忙里偷闲捏了把白玉堂的鼻尖,惹来小耗子气势汹汹的一个白眼。商杓暗地气结,然而陆怀墨和风溯柒临近,她在紧急之中也不好与两人计较。
白练翩飞猎猎而舞,风溯柒依旧冷若冰霜,冲洞内唤:“白玉堂。”
“回应她,便说无碍。”
白玉堂俏皮地眨眨眼,一字一字清清楚楚道:“师傅,无碍。”
商杓抵在展昭手腕上的峨眉刺松了松。
到底有一门之隔,洞外言辞听不真切。只见风溯柒转个身向陆怀墨说了几句不知什么,继而手臂蓦得舒展。那条白练腾空而起势如白驹,似白虹贯日一泻千里,直往洞门扫来。陆怀墨也啪的一声合上折扇,扇骨作剑同时向洞内挺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