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檐下的冰凌几尺长,透过那冰柱子看太阳,五颜六色的光华,美丽非凡。只是稍微歇息就会挨鞭子,虽然在这里不用戴镣铐,但是这苦工不知何时是个头。
一个月后,大批的营兵解散回卫城,这城里一下热闹起来。陶令华得知消息,更加谨慎,并不敢请假出军马场去,要买个什么东西都托同住的老头子们去买。脸上糊的煤黑和泥巴印子,比花子都脏,棉袄也早就脏了,料子都黑乎乎的。李老汉也只是叹息。
这军马场派出去的军犯们也回来了,还带回来大部分马匹,进行修整。
陶令华的活一下子就多而繁重起来。
当晚陶令华和老头子们喂了马,正在吃饭,几个军犯大声说笑着走来,因为得知陶令华是新来的,就来揩油勒索。陶令华无奈把身上带的零碎钱钞都给了他们,总共有不到一贯。虽然自己还有几十贯的积蓄,但是要是每天来勒索很快就会倒腾光了,怎么办?
一个大个子军犯数着钱笑骂道:“这小兔儿,就这点钱就想打发我们,太不知道规矩了,该打!”
另一个道:“什么该打?分明是该操!”
那大汉就用手一挑陶令华的下巴,见这黑乎乎的脸,比花子还脏,且还沾着泥,一下子没了胃口,啐道:“妈的,哪里的灶火坑里钻出来的猫崽子,脏了爷的手。”几个人起哄了一会就走了。
李老汉道:“陶小子,若是他们强你,千万别跟他们犟,那领头的汉子是辽东来的,叫邱老八,力大又凶狠,你打不过,他们虽分在军马场,却是跟上头有牵连,不受管,平时四处走动,不常在这里,你只消耐心陪着点小心,时常孝敬就是了。”
陶令华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