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完地址后,由于兆佥还有一些家事在,到访的日子选在了明天。
叶沐实和向东升在这里做客也有一个多小时了,见外头不再下雨,道了声别,开车走人。
“南揭离这有点远,你确实明天去得了?”卫芾刚才见他人在就没问兆佥,现在一说,兆佥才意识到,时间好像有点紧了。
“呵……那明天就早起。”毕竟,人不能失信。
这天晚上肖诺出院回家了。回了家照样躺在床上,不是起不来,而是家人来了不用干活。所以惰性来了,懒得动就在床上听歌不起来了。
房门锁着,手机里的音乐开着外放,怕吵着家人休息开的也不是很大声,眼睛睁着朝天花板看。
在医院躺了一个白天,失眠那几夜的觉算是补回来了。
在心里,不知道为什么隐隐担心着一事,就是不清楚是什么事,心慌慌的,无法再度安眠。
这种莫名的感觉可能是因为脑海里有一段记忆被埋到了深处,一时想不起来。可心里很难受,就像被烙下了一个痕迹,提醒着你,曾经有件事发生过,让你不能忽视过去。
肖诺越发觉得可怕,思索着到底把什么事给忘了。
住院期间,肖诺向老板请了几天假,老板同意了。
进海的事也算断了,就是不知道还会不会再来纠缠。
袁秋的事情最近没有时间去打听,但觉得无关重要吧……
会不会真是袁秋姐的事?
“我到底忘了什么?不会真的一发烧,就什么都给忘记了吧。”痛苦地回想着这几日发生的事,还是想不通究竟忘了什么事,导致现在那么不安心。情绪一时有些焦虑,双手感到痒痒的,想打人。
袁秋这时候出现在房间里,在外面看风景看够了也就回来了。
肖诺记得袁秋说过她不能离开这个地方,如今却能随意来回,这和她之前说的,出入有点矛盾了。
袁秋把窗帘拉上,防止被对面楼上的人看到。她的脸色很苍白,肖诺一看就知道是回来超时导致的。
“我能明白你想出去的yù_wàng,可是,这对你现在来说,伤害那么大,值得吗?”不就看个风景吗,以前不见得那么喜欢出去,为什么最近变得那么爱出去了?
肖诺猜不透,毕竟他和袁秋才认识不久,对她的了解不多。但肖诺很清楚袁秋不是一只不理智的鬼,所以他非常确定袁秋一直出去肯定是有事。
“你可以让我去做,为什么非要去冒这个险?当初是你让我帮的忙,现在是想反悔吗?如果真的那么危险,那个人又究竟是谁?”肖诺严肃地看着袁秋,说话口气有些冲。
他知道袁秋在隐瞒,曾经猜疑过是不是她忘记了。如今看来,无论是后来想起来的,还是隐瞒了一些事,能让她冒上不惜灰飞烟灭的险,只能证明这件事不可轻视。
袁秋做鬼这些年,她以为死了可以不用再痛苦,却不想承受的事要比死之前还要多,还要难受。心不再跳动,却还是那么痛。ròu_tǐ早就化为灰,感官却还是那么敏感、清晰又真实。
“对不起,我最近想起了一点事,并非刻意隐瞒。你身体怎么样了?不会真是和我相处太久,让身体这么虚弱的吧。”袁秋很担心会是因为自己,如果真是这样,那肖诺还真不能在这个家待着了。
肖诺情绪本来就有些焦虑,听完袁秋的话生气还是有的。身体再是虚弱,他怎么都不相信跟袁秋有关,他直接归为了工作的影响。
“你别多想。”头开始有些痛,疲惫的感觉又再一次袭来。半眯着眼看袁秋,担忧还是不见少。
“袁秋姐,你想打听的事,我会找叶沐实打听。你想做的事,我也会尽所能去办到。哪怕现在知道这件事有多危险,我再是做不到,我可以求助他人啊。你可别忘了我是人,我可以求助很多的人。”
☆、情敌
“求助谁?如果可以,我现在就可以去找沐实和远扬了,而不是一直困在这里,连周边两三里以外的地方都出去不了。”袁秋说得有些激动,房间外的人听到了一些动静,之后误以为是音乐的念白就没有在意。
连周边两三里以外的地方都出去不了……
这句话使肖诺在心里有了一个明确的搜索范围。
一直以来都没有过问袁秋她去过哪儿,知道问也不会说实话,既然这么说了,那就表明是在这两三里以内的地方。
那么这两三里以内,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人,或是景物让她这么冒险?
“比方说我们互换了身份,你是我,你又会怎么做?”袁秋突然这么问肖诺,是因为求助的心有一点动摇了。
她确实需要帮助。明知凭自己的力量是搜寻不了什么东西,但她不甘心就这么放任下去。同时也不懂,害怕会连累到外人。
最开始袁秋只想知道顾远扬的近况而已,只是没想到,肖诺会这么热心肠。
一人一鬼相处的这些日子,知道肖诺不是那种容易合得来,熟络得了的人,他只会在喝酒的时候让人容易接触些,现在竟能成为半个知心。
肖诺这个人有时心肠确实挺绝的,无论你们以前关系有多么好,一旦触犯到了他的底线,无论大小,他就会从此断绝来往。
他自己在后来意识到这一点,想着有些人抬头不见低头见,再有往来,他再也不会交心,从心底警惕那人,甚至是有敌意。
袁秋不是不想求助他人,以前求助过几次,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