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明君顺口道:“嗯。“于是巴图临清叹了口气道”;真是可怜,你一定受过很多苦,是打仗时受的刀伤吗?“他已经在脑海中勾勒出一幅决明君为打败敌人浴血奋战,最后被尖利的长矛划破脸颊的画面来。”;不过你的眼睛真好看,声音也好听,神会保护你的。啊,你们汉国是会说佛祖……”
决明君用手指揉了揉太阳穴,他是从哪里看出他很难过?“你可以多睡一会儿,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巴图临清是聪明人,立即察觉决明君对他的言辞不喜,立刻闭上了嘴,但少年人终究活泼了一点,巴图临清是巴图镇乃的独子,备受宠爱,性格培养的大气随性,虽然懂得察言观色,但长久形成的习惯让他喜欢随自己的心意而为。过了一会儿,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决明君并不理睬他,继续往前走,巴图临清觉得没趣儿,又道:“我叫巴图临清,你叫什么“。”;我知道你叫什么,我还知道你为什么会跟我在这里?”决明君没好气的说。
这下巴图临清不说话了,决明君又继续往前走,不一会就听见身后传来哽咽的抽泣声,决明君转过身,看到巴图临清将头缩在骆驼驼峰上,正拿他的黑披风抹眼泪,决明君又叹了一声道:“不要难过了,我叫青珏”。
巴图临清闻言咬了咬嘴唇,再不说话,就这样,两个人在沙漠中走了五天,终于到了玉雪山脚下,玉雪山脚下是一个小镇,这里已经是汉国的地界,巴图临清经过五天的修整,身体已经大好,也从最初失去父母的痛苦中缓解了一些,开始面对以后要在汉国独自一人生活的现实,决明君卖掉骆驼,准备了水和干粮,让巴图临清系在背上,两人开始翻山,此时已深秋,玉雪山脚和山腰的许多树木都染上了紫红和藤黄的色彩,巴图临清久居阿克沙,阿克沙雨水不多,树木稀疏矮小,他从未见过这样绚丽的景致,兴致高涨,在前面不时喊道:“青珏你快来看这片叶子,它是紫红色的,我从未见过,我要摘一片下来夹在书里“。
决明君在他身后不声不响的跟着,只要翻过玉雪山,自有接接应巴图临清的人,他的任务就完成了。
越往上走,树木渐渐稀疏,最后变作了荆棘。巴图临清的热情被难走的杂草和枝条消磨了干净,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山风越吹越急,空气也越来越凉,巴图临清打了个哆嗦,将双手抱紧,咬着牙往上走。”;今晚我们得爬到离山顶较近的一处山坳,那里背风,晚上就在那里休息“。决明君看着越来越暗的天色和半空中越压越低的黑云,玉雪山顶一年中只有两三个月会冰雪消融,现在的山顶已是白茫茫的一片,雪片不负众望地飘落下来,在月光的照拂下,两人终于到了那处背风的山坳,巴图临清被冻得一脸通红,朝手中不停哈着热气,决明君将披风递给他,示意他裹住身体,巴图临清抖着手吃了干粮,喝了点水,卷缩着在山壁上愣愣的看着天边的弯月。”;怎么了?还不想睡么?”决明君皱着眉”:明天还要赶一天的山路”巴图临清缩了缩脖子:”冷得睡不着“,王府里都有地龙,这样的天气早就用起来了,巴图临清直到现在,才知道什么叫做刺骨的寒冷。”;你,过来吧”。决明君朝他道。
凡人的身体,也许在这山上过夜会冻死过去,他还不想功亏一篑,至少要将眼前的少年交付出去,以后的事也就不归他管了。巴图临清立刻裹着披风,缩到了决明君身边,然后一下钻进了他的怀里,还拿头在他的胸口蹭了蹭,缩成个舒服的姿势。
“;谢谢”。巴图临清轻声说道。
决明君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镇住了,他让少年过来,只是输送一些灵力,给他护体而已。
少年迅速合上了眼睛,长睫毛轻轻颤抖,脸色也渐渐红润了一些,呼吸变得清浅,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决明君慢慢放下想推开他的手,心中暗道:“只此一次,一次“。(决明君有洁癖,且不喜被人触碰)
巴图临清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温暖的怀里,身体被黑色的披风紧紧裹着,耳边有呼呼的风声,他正被决明君打横抱着,隔着几层单薄的衣料,仿佛都能听到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天边的暗色正在消退,天就要亮了,他又闭上眼睛。”;醒了就下来自己走吧”.决明君冷冷的声音传来。
“;哦”。巴图临清睁开眼。
“今晚之前我们必须赶到徐州城”。
当巴图临清跟着决明君进到徐州城城门时,觉得双脚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为何一定要去悦来客栈?巴图临清哈着气,感觉自己已经累得像条狗。
“;我们刚刚已过了三家客栈”。
决明君头也不回道“;因为名字好听”。
巴图临清抚着快要断掉的双腿:“我觉得同福客栈名字也不错”。关键是离得近,就在一旁的街边。
终于到了悦来客栈,决明君要了一间上房,巴图临清进了房间,趴在床榻上,只一眨眼的功夫,就累得睡了过去。悦来客栈的掌柜赵大福带着决明君到了三楼最角落边的房门口,敲了敲门,恭敬道:“冯爷,客人到了“。”;进来”。里面传出一声浑厚的声音。
赵大福将门推开,一边道“;客人请”。
决明君一伸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