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之他问的是去漠南的事,道:“越快越好,漠南如今被汉国和蒙国围攻,东边的塔塔又蠢蠢欲动,恐怕此时蒙国的铁骑都要打到漠南的都城了”。
:”镇月楼这么多的镖师和杀手,怎么就只来寻我?”决明君有些不平:”后日的赏花会我以答应了渠秋”。
:”你可是镇月楼的楼主,这个身份你不会是忘了吧?再说一个普通凡人的脚程恐怕是赶不及的”.桑榆站起身,向一直侍立一旁的青袍男子道:“墨莲将画像交给决明君吧”。
刚才开门的男子从袖中取出一卷画轴,决明君示意少年接过,就要抬腿往门外去,桑榆忙叫住他道:“你准备何时去?”
:“当然是明日,今日我还是玉白呢”。决明君回转身,突然柔柔的向桑榆一揖道:”大人,玉白先告辞了,待玉白下次登台,可一定要来捧场啊”。说罢,眼波一抛,扭身走了。
:“子时一到就是明日了,左右不过两三个时辰,我让墨莲子时来叫你”。
决明君闻言僵了一下,很快出了院子,马车穿街走巷在一处高墙大宅边停了下来,门栏上,两只灯笼高挂,匾上是明爵府三个字。
;“绕到后门”。决明君并不下车,命令道。少年再次驱动马车,马车穿过长长的围墙,在一处角门停下,角门应声而开,少年驾着马车驶了进去。
;“爵爷请慢行”。一把尖细的嗓子在马车边响起,少年勒住马,跳下马车,只见后院的砖石道边站着一人,手中提着一只风灯,借着风灯的光照,少年认出是宫中的太监总管都乐,忙行了一礼,道:“都乐公公,怎么您在这里”。
都乐回了一揖道:“咱家专在这里候着爵爷”。
决明君拉开车帘笑道:“都乐公公真是神机妙算,知道我今日不走正门,也不走东边的偏门,专走这后院的角门回来“。
都乐将背压得低低的,谦恭的回道:”回爵爷,其实是主子命人将三个门都守住了,主子如今在花厅候着爵爷呢”。
:“哦,皇上今日找玉白有事,莫不是觉得玉白今日舞戏哪里不妥?特来指正玉白”。决明君掩唇笑道。
:“这,”都乐腰弯得更低,主子的事他是不能乱回的。
“明春,走吧,到花厅去”。决明君放下帘子吩咐道。少年又跳上马车,马车穿过后院,沿着石板道:“一直行到一处月亮门边才停住,决明君下了车,进了月亮门,花厅中灯火辉煌,蜡烛和灯笼将厅堂照得分外敞亮,决明君提着衣摆跨进门槛,厅堂中正就着烛火看臣子奏疏的刘玉乾听到声音,抬头一看,见一身红衣锦缎的决明君正站在眼前,忙放下奏疏,起身笑道:“玄卿,你回来了?”
决明君刚要行礼,刘玉乾已先他一步用手来扶,决明君退后一步,避开了他的手,道:“不敢劳烦皇上”。
刘玉乾的手僵在半空,讪讪地收了回去道“;玄卿就一定要与朕,我这样客气吗?”
:“皇上知道我向来不喜被人触碰,”决明君停了停:“皇上似乎忘了今日我是玉白”。
;”是,可是”,刘玉乾自觉喉咙有些发干:“我今日来是想带它给玉白你,近日天气渐凉,玉白还是要注意自己的身体,莫要着凉,否则我……”
决明君顺着刘玉乾的目光,看到另一边的卧榻上整齐放着一领雪貂毛的斗篷,斗篷表面是极好的锦缎,浅青色的缎面在光照下,散着莹莹的光泽。银色的丝线在边缘处绣着几朵白梅花,决明君走过去,用指尖抚过斗篷的雪貂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