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这句话虽有些道理,但并不完全正确,说这句话的人大抵是没有经历过战争的富贵人家,因一些原因得以见到底层百姓的生活百态,顿生了万般的感慨与同情,好像他们真的衣食无保,日日生活在地狱中。
但其实并不是这样的。不同的人有着不同的活法,你不能觉得山里的动物只能吃野食喝冷水,便觉得他们活的暗无天日。生活在最底层的民众,所求甚少,没有战乱,没有天灾,每年地里的庄稼都能有一个不错的收成,白天在外劳作,晚上一家人挤在一个炕头上睡一个安稳觉,如此便就够了。
他们周围的人,他们的祖祖辈辈,都是这样过日子的,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不患寡而患不均,大家的生活水平都一样,这日子也就能过得下去了。
话题扯的有点远,反正结果就是二牛妥协买了一身新棉衣,至于妥协的过程,我们就全当是他们夫夫间的小情趣吧,这里就不再细说了。
买完东西,日头已经很高了,他们两个寻了自己的牛车,装了东西就要赶紧往回赶。今儿个是腊八,照着规矩,今天是要喝腊八粥的。
好在连着晴了七八天,雪已经化的差不多了,所以尽管现在已经化冻,路也还不算难走。
回去的时候瑾轩却不太好受,他的手被热气一熏,痒的不行,可是又要抑制着自己的本能不能去挠上一挠,只好不解气的去挠二牛。好在二牛没有多少痒痒肉,不是太影响驾车。可他心里也不好受,恨不得那个得了冻疮的是自己,好叫媳妇儿不要这般的难受。
“二牛二牛还有多久才能到家,我难受!”瑾轩恨不得拿把刀把自己的手剁了,就在不会受这样的痛苦了。于是只好更加使劲地挠二牛的后背。
“快了,快了,马上就到家了。你再忍忍,回家咱们就做腊八粥,放很多的东西,熬的稠稠的,味道可好了,让你喝一碗就能饱了。”
“我要喝两碗!”
“好好好,咱喝三碗,一整锅都是你的,爱喝多少就喝多少。”
“好,都是我的,不给你喝。”
“嗯,都是你的,我不喝。”
“……”
声音渐渐远去,空旷的原野重又恢复了寂静,就如同那些过去的年岁,匆匆的来,又匆匆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