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文伯一时气短,猛地倒在椅子上急促的喘气。时铮和程袁赶紧上前安抚着,但是此时此刻,说什么话都是多余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并且是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的,此时再多的言语都是苍白的。
“左相,你可千万撑住,事情或许还有转机,你别着急。”时铮勉强安慰几句,他自己的心也乱的不得了,四弟是他们七个兄弟里面最懂事冷静的,若不是实在气不过,一定不会做这样的事,他相信四弟的为人,不论如何,三皇子都欺人太甚了。
“我要进宫求情,求陛下放过我儿。”乔文伯突然站起身,踉跄着往外走去。
“左相你冷静一下!”时铮上前两步将乔文伯拽回,按倒在椅子上坐定。“皇宫已经落锁,你这会就是去,陛下也不会见你,无论如何,现在祈佑还是安全的,至少性命无虞,您先别冲动,我们听程袁说完再做决定也不迟。”
“对对,乔伯父,您先别慌,陛下只是将四哥关了起来,一没动刑二没定罪,况且三皇子也被陛下禁足了。”
程袁的祖父程穆扬是言康的开国大将,与乔文伯和裴文正是一起共患难的难兄难弟,两家关系一直很好,程袁小时候乔文伯还多次抱过他,程袁也一直尊敬乔文伯和裴文正两位丞相,一直乔伯父、裴伯父的喊着。
“好,好,”乔文伯不住的点头,“贤侄你快将事情的真相细细道来,到底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可闹得人尽皆知了?”
若是人尽皆知,最受伤害的,还是宁家姑娘啊。女儿家的清白就这么被人毁了。
“乔伯父,您先别急,这件事倒也没有闹得人尽皆知,但是知情的人也着实不少,太尉想压制舆论,可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压也压不住,还是有很多人知道了。”程袁叹口气,说到底,还是三皇子不是人,畜生都不如啊。
乔文伯突然觉得心痛不已。宁珞儿他是见过的,性情温婉、心地善良,难得的是处事不惊、落落大方,祈佑喜欢她,自己也是中意的,这样好的姑娘怎么就遭遇了这样的祸事,这若是自己的女儿,别说是暴打三皇子一顿,就是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三皇子向来张扬跋扈惯了,又依仗着亲生母亲是陛下后宫中分位最高的季贵妃,行事乖张、邪魅狷狂,做事从来不计较后果。
太子在的时候,他多少还有点忌惮,太子死后,他便觉得自己是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了,做事更加不管不顾了起来。
说到底,不过是因为季贵妃是北胡皇帝的亲妹妹,背后有整个北胡皇室做支撑,三皇子便觉得自己可以无法无天了,这样下去,三皇子早晚要步上太子的老路,不,是比太子的下场更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