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朕决定派你们二人中的一人,亲自去江夏,处理这件事。”
底下两人大为惊骇,乔文伯面色几变,到底沉默了下来,不发一言。
裴文正看着乔文伯欲言又止,又无限悲痛的样子,想了想,“陛下,让左相去吧,臣不太会说话,处理不好这件事的。”
乔文伯感激的看他一眼,想了想,却还是摇了摇头,“陛下,臣已经老了,没有精力去处理这些事了,让右相去吧。”
“呵,”泰成帝冷笑一声,“这都是托词,都是你的借口,你为什么不想去,是因为你怕,你胆怯,你懦弱,你还忘不了以前的事,你觉得心中有愧,你觉得无颜面对江夏的父老百姓。”泰成帝毫不留情的指出乔文伯的心中所想。
“是!”乔文伯没有回避,大方承认的点头承认,“陛下说的对,是臣胆怯,已经多年未涉足过江夏,不敢去了。”
说完跪在泰成帝脚下,语带诚恳,“陛下派右相去吧。”
裴文正看着跪在身侧,被悲伤笼罩的乔文伯,心中一阵难受,扑通一声跪倒在他旁边,“陛下,臣愿意前去江夏,为陛下分忧。”
“你刚告诉朕你嘴拙,怕误了朕的大事,这会又自愿请命,你们两个对彼此还真是情深义重啊。”
“臣惶恐,臣不敢!”
“惶恐!不敢!”泰成帝猛地将手边的奏折劈头盖脸的向两人砸去,一阵怒吼,“除了这两句你还会说什么!”
“陛下,是臣之错,”乔文伯跪着向前两步,离泰成帝更近了一些,“不关右相的事,臣愿意去江夏,臣自愿去江夏。”
“左相?”裴文正抬起头来,抓着乔文伯的衣袖,“你疯了?”
乔文伯摇摇头,回身直视着泰成帝,“陛下想让臣何时出发,臣马上就回去准备行囊。”
泰成帝百无聊赖的倚在软塌上,目光悠悠的直视前方,不去看地上跪着的两个人。“江夏,你是一定要去的,并且,只能你去,旁人不行!”
话已至此,跪在地上的两人还有什么不明白。陛下早就考虑好了一切事情,说从他二人中派一人去,不过是随口一说的试探罢了,其实心里早就拟订好了左相人选,根本就没有别的选择。
“臣遵旨!”乔文伯重重的磕了一下头。
“都起来吧,”泰成帝挥挥手,让两人坐下。
“朕知道,这件事难为了你。”泰成帝看着乔文伯,表情肃然,满是诚恳。
乔文伯低着头,并不说话。
“朕知你已多年未去过江夏,今日,是朕派你去,你不得不去。近乡情怯,朕懂!可是,朕的大事你也必须要去办,而且要办的漂漂亮亮,风风光光的回来。”
“臣明白。”
“陛下,”裴文正想了想,有句话还是要说,为了国家大计考虑,“臣有话要说。”
“嗯,”泰成帝点点头,“你说。”
“陛下,对江夏,要安抚,却不是无条件的给予他们好处。若是让百姓感觉江夏得了莫大的恩惠,他们便以为,只要造反,陛下便会许给他们利益。那这样,则起义不断,国将不国,家无宁日了。所以,这尺度要如何把握,是个大问题。”
泰成帝赞扬的点点头,转而看向乔文伯,“文正说的不错,江夏的赋税制度要变革,江夏百姓心中的积怨要消除,这两者之间如何结合,就看你和时铮如何计划了。你去了,告诉时铮,这件事朕交予你二人全权处理,就绝对放权,绝不干涉,你们尽管办理。”
“臣叩谢陛下。”
“文正,朕知道,你是想去又不敢去,可是朕必须让你去,你心中一定会是欢喜的。况且,还有四天,便是江夏的元宵节了,朕想,你是愿意再看一场江夏的元宵盛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