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炎眨了下眼,先把铅笔放下,才抬起头,丝毫没把对面的男孩儿当做自己阶级敌人,不躲不闪地看过去,一字一顿道:“老师说不抄完十遍不许回家。”
这小孩儿好像脑容量不太足,干一件事儿的同时不能兼顾另一件事,比如……他说话的时候就不能写字。
邵一乾“嗤”了一声,吹了吹自己额前的浮毛,满不在乎道:“就属你傻,打我在娘胎里时候就被罚抄书,我要次次都抄的话,到现在都抄完一个校图书室的规模了。再说老师算老几啊,他叫你干嘛你就干嘛?”
言炎歪着头看了他一会儿,“哦”了一声,选择无视他的存在,低头接着抄。
邵一乾:“……”
这种“小孩儿无理取闹被大人晾在一边”的既视感怎么这么强烈!
言炎抄书很慢,标点符号都写得一丝不苟,逗号的那个头涂得很圆,所以一整篇看过去,字还没看见,先看见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逗号,意外地有些赏心悦目。
他也同样磨蹭,写字本的边角非要压得平平整整才能放心地把拉链拉上,是个典型的慢性子,好像还有些偏chù_nǚ座的完美主义,把邵一乾这个太监要急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