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讨厌的人说话本来就是一件极其痛苦的事情,何况她已经说得口干舌燥,嗓子都冒烟了。而且,她们又不是朋友,没必要那么和颜悦色。剑拔弩张的关系众人皆知,干啥还要假惺惺的表演什么劳什子的相亲相爱?纯属没事找抽!
“笑话,是你们这群叛军之徒公然藐视皇威,以下犯上,人人得而诛之。现在居然理直气壮的倒打一耙,问本宫是战是降,呵呵,真的是搞笑!”
顾倾暖觉得无话可说,对于一个活在自己世界里的人来说,说再多的话都是废话,是绝对听不进已经魔怔的耳朵里的。浪费口水和精力的蠢事还是少做为妙,既然不能友好的解决,那么便以暴制暴吧。
“公道自在人心,谁是乱臣贼子百姓心中自有定夺。这天下不是你德妃的天下,也不是我睿王府的天下,而是老百姓的天下。本王妃叫你一声德妃娘娘,是敬你是父皇的妃子,但你若是想要因此挟天子以令诸侯,那不好意思,本王妃不吃这一套!”
她吃软不吃硬,别和她比强硬,她会毫不吝啬的告诉你什么才叫真正的强硬,什么才叫铁血巾帼!
“说得好!”
身后突然传来一句喝彩,吓得正站在马车上慷慨激昂的‘大放厥词’的顾倾暖一踉跄,回眸便发现大长公主正言笑晏晏的看着她。与大长公主的慈眉善目不同,云灵郡主则是火辣辣的瞪着她!
上有一个死敌在虎视眈眈,旁有一个情敌在怒目圆视,而她站在中间彻底的变成了一个夹心饼干!
“皇姑母。”仪态万千的从马车上走了下来,顾倾暖行了一个很标准的宫廷礼仪,看的大长公主是更加的满意。
“免礼吧。”何为气质?不是刻意的矫揉造作,只是静静的往那里一站,由内而外自然散发出来的纯净感觉。不需要搔首弄姿,也无需杀鸡儆猴。
德妃站在高高的城楼上,半眯着眼睛,眼神幽幽的看着谈笑风生的两人,晦暗不明。
“皇姑母,您怎么来了。这里不安全,您还是先回长公主府吧。”
对于大长公主,顾倾暖是真心尊敬的。不说别的,单说寿宴那天,云灵郡主和刘元齐在后院私会一事,以大长公主的聪慧怎会想不到她定然在这件事上推波助澜了。她不是什么圣人,相反,她心眼极小,被人如此的陷害,当然会选择强烈的反击,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长公主并未因为云灵郡主的事对她有任何的责备,事后,她曾对墨说,对待任何事情,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但也绝不冤枉一个好人。云灵的事上是她自己先起了歹毒心思,所以,无论是任何结果,她都必须自己受着。怪不得任何人!
这是墨后来告诉她的,从那以后,她便真的对这么传奇的皇姑母佩服的是五体投地。这才是有大胸襟大智慧的人,对世事看的很透,即使她明知她就是云灵事件的罪魁祸首,但还是秉持着公正严明的原则,原谅了她。
但云灵郡主的态度却和大长公主是大相径庭,即使她已嫁为人妇,但仍阻挡不了她对龙玄墨无比炙热的爱。这世界上恐怕关系最难缓和的关系就是情敌关系吧。相看两厌所以就避而不见。
“不需要你的假惺惺!”云灵郡主说的是不阴不阳,顾倾暖听的是不痛不痒,这话里话外不明不白,所以她选择不咸不淡。
顾倾暖没什么反应,大长公主却是不乐意了,她美目一瞪,脸色一凛,上位者的气势磅礴。
“放肆,不会说话就老老实实的给本公主闭上嘴巴,你不说话也没人把你当哑巴。若是再这么有失体统,你就给本公主滚回御史府去。出嫁从夫,不要动不动就回公主府,平白惹人笑话。”
云灵这孩子,之前都是被她给惯坏了,才会有这一身的臭毛病。
被大长公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指责教训,云灵郡主瞬间觉得脸上黯淡无光,她恼羞成怒的怒吼:“母亲,我才是你的亲女儿,你干啥那么庇护这个贱人,她不配!”
“啪”的一声,云灵郡主白皙的脸上多了五个红手指印。“放肆,身为皇室郡主,再三的出口不逊,有失体统,你的规矩都学到哪里去了!”回去她都要把那老嬷嬷给炒鱿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