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诺知道他这句话的意思，他在暗示崔诺是个表面诚恳，内心阴暗的人。
“是吗，你们好不容易见一面，浪费了一夜时间谈论我？”真是讽刺，“我很好奇你们都谈论了我什么？”
“你儿子几岁了？”潘阳避开他的询问，反而回问他。
“9岁。”很敏感的数字，却回答的理直气壮。他们分开十年，而他的儿子九岁，这说明崔诺在潘阳离开后的一年内，跟女人发生了关系。
潘阳点点头，“这就对了，菲儿说你只是高中毕业，我当时很震惊。以你的成绩，就算发挥失常，也能考个普通本科，再加上各种各样的加分，不至于连大学都上不了。让你不得不放弃学业的，是你的儿子？”疑问句，肯定语气。
崔诺复杂的看着他，当初潘阳走后，留给他的是一场噩梦，一场令人绝望的噩梦。使得他一再消沉，最后甚至放弃了上大学。在与父母断绝关系，独自来到深圳的时候，他一度非常堕落。后来，是安安天使般的笑容拯救了他，这么多年里，安安成了他活着的唯一理由。
是谁害了他，又是谁拯救了他，没有人能比崔诺更明白。而此刻，潘阳却轻而易举的说是安安拖累了他，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他好想笑，他应该已经在笑了，可是为什么，眼眶先湿润了。
发现崔诺的异样，潘阳迟疑的询问道：“怎么了？说的你的痛处了？”
“不是。”潘阳轻轻的摇了摇头，“我想起了安安的母亲。”崔诺随便找了个借口，反正，现在说什么，他也已经不在乎了。
“听说她生下安安后就死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提到她还这么伤心，看来你真的很喜欢她嘛。”
“在我心中，她是永远无法代替的。你如果爱过一个人，你就会明白，时间能改变的，只有容颜。要是真正爱到骨子里去了，是没有办法割舍的了的。”他的话半真半假，说完之后，两个人出奇的都没有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