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敌人已经准备弃船登陆逃跑,葛良赶紧让众军加速前行,进行追杀。
而这时在上游的孟达和刘磐他们,也看到远处火光冲天,也都是率军拼力往前追赶。
陆逊既然都已经要把船只全部放弃了,也是直接两头纵火,用大小船只堵住两头水面,拦住追敌,然后又让军士弃船上岸,把剩下的船也全烧了。
一时间江面上也是烈焰冲天,延绵好几里,荆州将士哪里能够冲得进去,只能干瞪眼了。
陆逊抓紧时机,令众军顺着大火烧出的通道,往东南方向豫章郡撤离。
众军士争先恐后往前紧急逃窜,陆逊等人急着在那里高声呼喊:“不要慌乱!不要慌乱!要把衣物口粮兵器都带上!”
虞翻站在那里,看着满江的船只窜起的熊熊大火,看着身后岸上渐渐远去的林木之火,交相辉映,把整个天空都照亮了。
陆逊也在看天,那天空,是真的亮了。
这刚刚好,他知道,前面还是大片的沼泽区,如果让军士们在黑夜里慌乱逃窜,还不知道会有多少人陷进去呢。
“走吧。”他轻声催促虞翻。
虞翻在流泪:“这一把火,烧了这么多船,要多少年才能再造出来啊!”
舍不得船逃不了命!当初开出来的那么多舰船,在江陵和巴丘就已经损失过半了,难道还要把所有的船都算到我头上?
不过陆逊没心思去管虞翻乱说话,还是轻声催道:“走吧,人命要紧。”
虞翻仍心有不甘:“你先走,让我再看看它们。”
“走吧。军士们都撤得差不多了,敌人也快要追过来了。”陆逊想伸手去拉他。
虞翻一甩手:“你要走你先走!我追得上!”
得得得,知道你跑得快!陆逊转头先走,他还要去指挥众军士有序撤离,没空在这里感伤。
葛良和孟达他们率军,已经从两头赶了过来。
将士们也都纷纷弃船上岸,争先恐后去追杀逃窜的敌军。
孟达觉得好可惜:“军师,敌人就这么跑了?”
葛良也只能摇头道:“这些家伙,舍不得巴丘,到了这里,倒一下子果断起来了。”
“刘磐将军呢?”既然这里的敌人已经落荒而逃,葛良紧赶着要布署下一步行动。
孟达笑着摇头道:“他呀,早就亲自下船,领着手下去追杀敌军了。”
这样也好,葛良本来就想安排刘磐追击,当下立即对孟达道:“子度兄,你就不要追了,赶紧率军回宜都去吧。”
孟达直摇头:“我也要下船去追击敌军呢。对了,军师,你们都已经从夏口那边过来了,那夏口城拿下没有?”
葛良笑道:“我一路不停,才好不容易赶到这里和你们一起围堵他们,哪里有时间去攻打夏口城。”
孟达立即建议:“军师,我们何不趁机进兵,围攻夏口?”
就知道你们这回杀上瘾了!葛良对孟达道:“你说得对,不过,别人都可以去,就你不能去了。”
“为什么?”孟达不服,这一路杀过来,正开心着呢。
葛良轻声对孟达道:“你在后面,还没得到消息。你看到了没有?连关平都赶到这里来了。”
孟达这才看到,另一艘大船上,关平也正忙着指挥众军士追击敌军。
葛良提醒道:“关将军的大部分将士,都已经紧急从樊城撤回,赶到江夏这边来了。那你想想,万一曹军从陆路追击,直逼江陵或者宜都,你岂不是要连自己家人都要扔给曹操了?”
孟达这才记起,为了和吴军作战,他几乎把宜都的郡兵都调空了,现在的宜都,包括下辖的几个县城,全都成了空城。
“军师说的是,我这里都一心只顾着追杀江东贼寇,都忘了这事了。”孟达回过神来,接着又指着南岸叹息道,“追了这一路,让敌人就这么逃了,实在是不甘心。”
葛良笑道:“子度,那边也是沼泽之地,虽然比当年曹操撤离的北岸要好一些,但这次吴军撤离得更慌乱狼狈,只怕是连营帐口粮之类的都没带齐整,又有刘磐和糜芳、士仁他们率军在后紧追,肯定比曹操当年好不到哪里去,沿途会不断有人掉队、病倒、甚至饿死冻死。据我估计,等他们逃出去,只怕也是剩不下多少了。”
孟达连连点头称是,又抬头看看天:“最好是再给他们来几天暴雨!”
葛良也抬头看天:“对,看这天气,应该会有雨下了吧。”
安排好孟达,葛良让糜芳和士仁率军跟上刘磐,继续追击敌军,但只能追击一天,然后退回到江面驻守两天,等待后续指示。
又找到关平:“少将军,这追击敌军的事,就不麻烦你们了。我们,还是赶紧掉头回夏口去吧。”
关平都已经准备亲自下船去追杀敌军了,一听这话很是不解:“军师,你昨天早上放弃夏口,让我们拼力赶到这里来堵杀这些敌军,还说什么攻城一时难下。现在,这些敌人正仓皇而逃,正是追杀他们的好时机,怎么这么快又改了,又让我们立即回夏口去?”
“啊,这个。”葛良挠挠头,“这个呢,我也知道对江东船队火攻,只不过能引起敌军慌乱罢了,真正和他们厮杀,还得靠着你们这些荆州的专业水军不是?可没想到,他们竟然主动弃船逃了。逃窜之敌,那就不用麻烦你们这些精锐水军了,有糜芳和刘磐大人,他们就足够了。”
“那我们也正好跟着去追杀啊。”关平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