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没日没夜的混战急追,无论是益州兵还是汉中兵,都搞不清到底有多少敌人了。直到天蒙蒙亮,葛良问张嶷:“现在这营中,投降的敌人到底有多少?”
张嶷也还没弄清楚:“估计得有个**百上千人吧。现在没法数清楚啊,连我们自己有多少人留在这里都不知道,但肯定比他们少,我估计也就三四百人。”
“啊?”葛良顿时不免有些紧张起来,“不会出乱子吧?”
张嶷摇头道:“应该不会,昨天晚上我们来得太快,有些敌军还没来得及穿裤子呢。我已经下令让把敌人全都分开一个个关到营帐里去,基本上都捆起来了。”
“那就好。”葛良安下心来,让随从去打水来洗把脸,要把油彩去了,恢复他军师将军的打扮。
“伯歧,你带上一些人,一个帐房一个帐房地去劝说,凡是愿意投诚加入我军的,就把他们带到我这里来。”葛良吩咐张嶷道。
陆续又有军士从前方押着俘虏回来了。葛良询问他们前方情况,没有人能弄清楚,都摇头回答道:“我们也实在是累坏了,赶着先回来吃点东西。”
葛良也是饿坏了,赶紧让人去清点缴获的粮食,好家伙,足够两千人吃上两个月的了。
“你们先吃,吃了赶紧上路,到前面去追随魏延将军。对了,把所有的马都牵过来,你们骑上。”葛良可不能让那些身穿迷彩服的军士休息,那魏延肯定死追到底,现在还不知道死活呢,命令王威带着他们赶紧再次追上去。
张嶷清点完俘虏回来,告诉葛良,真的有八百多人,再加上被杀死的,共有一千二百多人,看来昨夜从这里逃走的,也足有一千多。
“没办法,我们过来的人还是太少,自家兵力都不够用啊。”葛良也觉得可惜,不过,能不战而克,让杨昂的后营没有发挥出一点作用,也算是老天帮助了。
张嶷又道:“我估计,大部分敌人还是从西路逃走的,跟在魏延他们后面的,应该不是很多。”
中路比西路近,杨昂肯定下意识选择中路,这点是葛良早就想到了的,至于西路,实在没兵力去管了,先就用这处营寨守住路口再说吧,只是有些担心:“伯歧,我们的人沿西路去追的,应该没多少人吧?赶紧派人跟上去,把他们叫回来。”
“军师,我是吩咐在后面留下一千人。如果还有更多的人能穿过来,我是让他们跟着往这边来的。”张嶷现在也有点后悔没多带人过来了。
葛良摆手道:“算了,你做得也没错。我本来是指望一口气杀到南郑的,现在看来也是太乐观了。你在后面留了人,可以前后夹击,给何平造成更多压力,同时也可以防止何平反过来在后面追杀我们。现在,是时候派人去劝何平投降了。”
魏延杀了那名牙将,再次造成混乱,趁机又在后面狂呼乱叫,吓得杨昂和剩下的骑兵一个个再也不提休息的事,头也不回直奔南郑而去。
魏延的运气还真不错,本来在这个米仓道中路口,敌人虽然没有投下大军,却在这里设有关卡,几十名军士在此驻守,只是在天还没亮透时,就被惊慌失措的杨昂一行二话不说强行冲关而去。
几十骑飞奔而去,而且有人认出那就是他们的大将杨昂时,守军们顿时明白前方有大量敌军追来,又听到魏延几个人的叫喊声,一个个拔腿就跑,紧随杨昂而去。
魏延一看出了谷口,终于安下心来,赶紧让李四几个停止追击,紧守关卡。
这算什么关卡啊,就是用栅栏围着几顶帐房,在路上摆上几处路障,对过往百姓是关卡,对大军来说,根本就是一扬鞭跃马就能过去了。
“这,这怎么坚守啊?而且,就我们四个人?”李四三个都觉得是在开玩笑。
魏延满不在乎:“四个人就不是人了?你们说,四个人,是不是就算多人?多人防守,怎么就不能守住一个小关口了?”
这说起来也太牵强了吧,李四摸摸空空的箭囊:“可是,我现在连一支箭都没有了。”
“谁让你浪费的,你一路上到底射了几个人?那么多箭都被你用光了。”魏延看看自己的战马,那上面的箭囊也早就空了。
李四觉得冤:“不是您下令不时放上一箭,吓唬杨昂他们的吗?再说,还是射死了好几个啊。”
魏延一转头,吩咐另外俩人:“你、你,你们俩,赶紧骑马到后面去看看,催一催其他人,赶紧赶上来。”
“将军,可不可以先歇会儿。”俩人一停下,就觉得又累又饿。
魏延不答应:“歇什么歇,等下敌人反扑回来,你还真以为凭我们四个人就可以挡得住千军万马啊?你们不是一直都骑着马吗,哪里就累着你们了?”
“将军,就是马累了啊,您看它们,都吐白沫了。”
魏延一看,可不是,赶紧让他们松开缰绳,放马自行去吃点草,转念又吩咐道:“可别让它们跑了,还有,把这两匹也牵了去。”
和李四一起把路障摆好,魏延又不时回头看看后面,就是没看到有人跟上来,也不得不急:“好了好了,你们俩个,把这身敌人的军服脱下来,把原来的那花衣服穿上,先牵着马往回走,等马休息一会儿就骑上,催后面那些家伙赶紧跟上来,顺便看看路边,有没有敌人掉落的箭囊,捡些回来。”
“将军,那不就只剩下我们俩人守关了?这下子连多人都算不上了。”李四大叫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