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经》上记载,三友因不肯膜拜尼布甲尼撒所塑偶像,被处此厉刑。后来耶和华派谴天使在火中护佑他们,才使其逃离劫难。
只是这个世界哪有什么天使、神祗?若是这些少年真的被狂王惩处,谁能来保护他们?
答案不得而知,不过房廷暗下决心:那一天真来临的话,自己一定要竭尽全力,阻止一切的发生!
只因为苏锡的惨叫,西底家的哀嚎,撒拉的恸哭……耶路撒冷的悲剧,真的真的不想再看一次了!
思绪缥缈的时刻,蓦地肩上一沈,发现少年们吃惊的模样,房廷回身一看,心脏随即往下一坠!
又是他!那总是搅乱自己心绪的男人,阴魂不散地再次出现!
“你们在说什么?”
捉起了房廷的一只胳膊,狂王自上方审视他惊骇的神色。那张让自己有点动心的面孔,还是一如往常地生动。
“你们退下吧。”尼布甲尼撒这般命令道。
眼见少年们离开时用忌惮又好奇的目光偷瞄自己,房廷羞耻得心中一阵发毛,挣动得更大力了。
“这几天有想我吗?”
罔顾房延的挣扎,径直将他锁进怀中,尼布甲尼撒微启薄唇,将他所热衷的那朵柔软耳垂轻含,惹得怀中人打了个激灵,立时浑身僵硬。
因为这动作,那几夜与狂王ròu_tǐ纠葛的回忆,一点一滴渗回了房延的脑海中……羞耻的行径,任他如何努力都挥之不去!
“不、不要!请住手……陛下!”
正色阻挠却被忽视,闪避的空挡里尼布甲尼撒不依不挠地把脸追逐过来,亲吻如炽铁般火辣辣地烙在脸庞。忍耐不住,房廷本能地扬起手臂,却被尼布甲尼撒轻易地扼住了手腕。
“你还敢打我第二次么,‘伯提沙撒’?”
故意将房廷的更名念得沉重,如料想般看到他浑身一震,狂王满意地卷起唇角──自己的恫吓已然得逞。
“永世效忠,为其臣仆,不得背叛,不得忤逆。”
当时的誓言历历在耳,房廷一想它,背脊上愈合的伤处彷佛又开始隐隐作痛!
这残酷又任性的王,为何对一个其貌不扬的男子如此青睐?若是一时兴起的游戏,他何时才能放过自己?
手掌越勒越紧,好像非得将其扼断才肯罢休,尼布甲尼撒故意不放松手上的力道,眼见着怀中人面色渐红,偏偏一声不吭,忍受痛楚的模样,让他的脑中蓦地迸出一个怪念头──
从来只见过房延惊恐、惶惑、憎恶与哀恸的模样,忽然很想看看,他笑起来是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这般念道,便松开了钳制的手,也不由得自己多想,探出的手掌紧接着便掬住了房延的脸颊。
挤弄那柔软的面庞,将之扭曲成唇角上扬的姿态。只可惜困惑的眉眼加上尼布甲尼撒加诸的动作,使得整张脸哭不哭,笑不笑,看上去无比别扭。
“真难看。”凝视着自己的“杰作”,尼布甲尼撒如此评价道。
尼布甲尼撒放开了房廷,瞧他仍是一脸的莫名其妙,很想干脆叫他“笑一个”给自己看,但又觉得这种话由自己说起来很是生硬,正欲放弃,忽然电光火石般,脑中一个灵感乍现,“要不要,和我一起出宫?”
“唉?”陡然冒出这么一句不着边际的话,教房廷一时摸不着头脑。
“今天是‘坐庙日’,巴比伦的民间盛事。我已经很久没有参加过了。”
内侍官早晨的那句提醒,今次居然派上用场了。
尼布甲尼撒轻笑,执起房廷的手,也容不得他拒绝,一把牵过便大步流星地朝宫门迈去。
另一边。
离开了外国使节下榻的谒见厅,居鲁士一身布衣,仅携两个心腹侍从,走在巴比伦城最热闹的普洛采西大道上。
宽度容数十人并排行走的笔直大道,于小亚诸国中难得一见。视线中伊斯塔尔城门、宫殿、山岳台连成一线,南北纵横的金像夺人眼目。来来往往、川流不息的各国商贾触目皆是繁荣的盛世景象。
“唉,真想留在巴比伦,一辈子都不回去了。”希曼一边走,一边徒发感叹,立时惹来那异性同僚的一声冷嘲热讽。
“色鬼。”知道希曼是贪恋马度克神殿中的女祭司,米丽安毫不留情地揭穿。
“嗟!还说我呢!自己盯着巴比伦王看,口水都要滴下来啦,还假装正经,真是不知羞耻的女人!”
“你说什么?!”轻易地被同伴激怒,米丽安的右手按上了剑柄。
“唉。”
居鲁士轻叹一声,引起两个正欲械斗的男女注意。
“王子?”以为自己与同僚间的摩擦触怒了年轻的主人,米丽安小心翼翼地询问。
只听那蓝眸的少年拉长了清朗的声调,说:“怎么一个美女都没有看到呢?”
听罢,米丽安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希曼则习以为常地耸动了一下肩膀,歪了歪唇角。
“你们是外国人吧,难怪不知道!今天是巴比伦的坐庙日啊!”
“咦?是今天吗?”
日中时刻,普洛采西大道上人潮涌动,皆是朝同一个方向去的,见此异状,希曼询问路人后,才知道今日出游竟赶上了巴比伦一年一度的民间盛会。
“难怪路上都不见什么女人,要不是王子提起,我都没发现。”巴比伦的“坐庙礼”在整个美索不达米亚都相当有名。
这天巴比伦大部分的年轻女子,无论美丑都会云集神庙前,打扮得花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