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这家宅邸的主人——韩员外正皱眉看着自己的儿子韩山的房间显出的几道纠缠不清的身影,时不时还传出男女暧昧的笑声和喘息,他脸上满是愤怒,正欲伸手推门,却转而变得无奈起来,终究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拂袖离开了。
唉,儿子已经被自己宠坏了,现在自己也管不住他了,又能怎么样呢?秀娘,我没有教好我们的儿子啊!
就在韩员外离开不久,卧房中的淫词浪语戛然而止。一个瘦削的黑衣人听到房中再无动静,朝后挥了挥手,另一个看上去矮了一头的身影现了出来,前一个黑衣人轻轻地推开门,不待后一个人走进房,便立即转身捂住了后来的黑衣人的眼睛。
房中的情景简直不堪入目,只见那韩山裸了上身,只着里裤,此时正压在一个只穿了红色鸳鸯戏水肚兜的女人身上,一只手还伸在那肚兜里;另一只手则搭在另一个软软倒在韩山身上的女人的衣领上,那女人的衣领被扯开大半,露出雪白的肩膀,用脚趾想也知道他此时在做什么勾当。
那黑衣人暗骂了一声,扯扯被捂住眼睛的黑衣人的衣袖,示意他不要看。可那人却缓慢却坚定地摇了摇头,瘦削的黑衣人紧皱着眉,不情不愿地松开手。
两人进了屋子,将脸上的黑巾拉下,原来是古仁心和唐婳。唐婳见此情景,脸上有些薄红,但却不曾回避,眼中满是仇恨。
古仁心从怀中拿出三个药瓶,在唐婳眼前晃了晃,唐婳的手伸向第一个淡蓝色的瓶子,就在准备将要洒在韩山身上时,却迟疑了,最终换了第三瓶药洒了上去。
古仁心眼中满满的失落,心里有些后悔让唐婳自己来选,但最终还是尊重了唐婳的选择。两人轻手轻脚地退出房门,就在关上门的一瞬间,古仁心眼珠一转,将准备迈向出口的脚转向另一个方向。
露天一家简陋的茶摊。
“昨晚韩员外家失窃了,据说毫无痕迹,一点也没被人察觉,韩家值钱的宝贝丢失了大半,家底薄了不少啊。”喝茶的年轻书生擦了擦额上的汗。
“我今天一早就听说这件事了,据说现场只有一张带了郁金香香气的笺子,我看啊,八成儿是楚香帅干的,真是大快人心啊!”带着胡子的稍年长些的另一个书生回应。
“可不是吗?不过啊也是苦了韩员外,要说韩员外人还不错,就是他儿子糟心了一点。”年轻的书生有些为韩员外叹息。
这时邻桌喝茶的壮汉听到这里的谈论,忍不住凑了过来,“你们还不知道吧,今天早上韩员外的儿子在卧房里被发现的时候抱着两个美娇娥,不久就有大夫被请了去。”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卖了个关子:“你们猜怎么着?”
两个书生均积极催促:“怎么?”
那壮汉一拍大腿,“韩山那小子得了不举之症,药石无医,哈哈哈……那大夫跟我说起这事时还说,当时韩员外悲伤不已,连连叹息‘报应!’”
随后他喝了一口茶,接着说道:“我看啊,怎么可能无端端地得了不举之症,怕是香帅也看不惯,于是为民除害了……”
“我怎的不知道你还为民除害?”白色斗笠下传出清冽的声音,此时这声音中带着戏谑,显然听到了人们谈论的话。
一旁面容俊美的男子摸了摸鼻子,抬头望天,用着富有磁性的声音说道:“许是兴致来了也说不定。”
“呵呵……”一声轻笑从白色斗笠下传来,那笑声不禁让人想要一探究竟。
两人隔着斗笠相视一笑,不约而同举起手中的茶杯朝对方举了举,一饮而尽,明明是普通的凉茶,却让两人喝出了美酒的fēng_liú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