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闻生嘴唇动了一下,像是要说什么,终是没说出口,拿起杯子抿了一口酒。
“当时真是有很多迫不得已,不然我也不会结婚。只是若没去苏家,又怎么能再遇到你?”周习坤忽然款款地解释道。想起了那个时候,对他来说是发生了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死而复生,正常人都无法相信,他不打算向白闻生说。一切都归咎于命运,当初是命,现在也是。
白闻生笑了笑,只听不问。有的时候就是这样,他只是说了个头,周习坤就能知道他到底要说什么。
一番闲谈后,周习坤忽然站起身,走到餐厅一盏光亮的大吊灯下的三角架钢琴前,他弯下腰向穿着黑西服的钢琴师耳语了几句。钢琴师就站起了身,将位子让了出来。白闻生狐疑地盯着,见人抬了头朝自己笑了笑,然后坐到了琴凳上,骨架修长、指节分明的手往琴键上一架,势头颇足。
白闻生倒是不知道他还会这个,惊讶惊奇地看着那人。周习坤从容而自如,一双手灵动地像是每一根都有了自主的活力,游走在黑白琴键之间,流动的琴声也随之满溢了整个餐厅。起初琴声如低吟,缓而深沉,周习坤垂着眼,亦是思绪万千的模样。忽而曲调转为了活泼愉悦的情绪,他抬起头,一双眼满含了笑意注视向白闻生,俏皮地歪起头,手指轻快而跳跃。
白闻生看着感到脸上一阵烧热,感觉心中有什么在涌动,还好这是在暗处,别人发现不了他的脸红。平日在苏家也好在工厂也好,两个人到底要保持几分距离,顶多一两个眼神的交流。一如此时,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的偷情。
一曲闭,方才那个钢琴师带头鼓起掌来,于是在座的客人也都礼貌侧顾鼓掌。周习坤微笑站起身,优雅地将手放在胸前,鞠躬行了一礼。灼灼目光看着白闻生,走回座位。
“怎么样,好听么?”周习坤问,其实他从白闻生的笑意里已经得出了答案。
“你还会这个?”白闻生问。
“以前我爸的五姨太最会的就是这个,当初她在弹琴,然后与我爸一见倾心。”周习坤笑说。这故事其实他隐藏了一半,那就是在周老爷看中了弹琴的五姨太后,强行将人抢了过去。五姨太本来早有了订婚人,哪会愿意给一个半老的男人做姨太太,所以在此之间还发生了不少纠葛。被迫嫁到周家的五姨太太,宁死不给周老爷好脸色看,逐渐也收到了冷落,每天只能教周习坤钢琴作为消遣。
“那你是跟她学的?”白闻生忍了笑意。
“学得还不错吧?有没有学到精髓。”周习坤眉毛挑着笑带着几分得意之色道:“能不能令老爷对在下一见倾心?”
白闻生先只是笑不回答,忽然抬起道:“不知你想做第几房姨太太?”
周习坤皱眉略思忖了一会,颇为无奈地叹息一口气,受了千般委屈似的道:“在下对老爷一往情深,不求名不求份,只望大人能收了在下,也就是了。”
白闻生忍不住笑出了声:“好,那便收你做个通房的丫头罢。”
周习坤的目光闪了闪,嘴角笑意暧昧:“那丫头我这就伺候老爷……就寝吧。”
两人默契相视后,都是再也坐不住。匆匆结了帐,直接奔赴了就近的酒店房间。关了门来不及去开灯,周习坤就一把搂住了白闻生的腰,用力吻了起来。两人体温交换,彼此索取。这些天这样的机会太少了,即使是现在也不能过久的停留。这争分夺秒抢出来的时间,分分钟钟都是宝贵。
平日里无关的交谈,客气的应对想来都是煎熬。白闻生褪了臃繁的长衫,单剩下里面绸料的短褂,周习坤亦是只剩下了衬衫。相拥着倒进床里,肌肤相贴,如此越发觉得对方的体温热得烫人。
白闻生的身体倒在床里是薄薄的一片,窗外的照应进来的光,勾勒他的鼻尖下颌骨骼,像个玉雕琢出来的人。而透过玻璃镜片在那双眼睛里,已是动了情的光。不同于前几次的被迫,而是真的全情投入。镜片上蒙了雾气,他已然发现自己的身体某处起了变化。这真是一场放肆妄为的反叛。
周习闻细致地吻在人胸前,虽然这一场不得不速战速决,可他还是把活做足了,才将自己发疼了的东西送顶了进去。他能感受到人的颤栗,那表情也是愉悦与痛楚交加至极的模样。可人偏生紧咬着嘴,不愿意发出一点声音来。周习坤就故意逗弄,时而朝着一点猛干,时而又停下来光在里面细致划着圈。白闻生被他逼得气息时缓时急,头发都要被汗水湿透了。不得不伸出手臂紧搂住人的身体,以此为依靠般的,才不至于昏沉下去。
周习坤俯压了身,在白闻生的颈侧喷出灼热的气息:“怎么做舒服?说出来告诉我。”
白闻生光收紧了手臂还是不说话。周习坤咬住了一边被研磨得立挺的小点,动用了尖牙刺咬。那身体抖得更是厉害,终于是发出了一声喘气。白闻生在有意识的情况下,即使想说什么也是说不出口的。可是身体又是难受得要命,被撑胀满的地方,不动一动不得舒服。
他只好分张了干渴着的唇,声音微弱地催促了一声:“快……。”
“快什么?”周习坤坏问。
白闻生说不来,痛苦地扭开了头,眼镜滑落在鼻梁。周习坤这下不再为难他了,圈紧了他的身体,狠狠放肆给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