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两条“胳膊”都废了,借着科举舞弊案将局势搅乱,皇上想来想去也只能派啃祖宗饭碗的容景出来办差。至于这容景是个什么样子的他们可太了解了,那就是个爱钻牛角尖的呆子,三言两语就能骗过来卖.身还能帮着数钱的那种。
让他来帮着处理事情,不给皇上添乱就不错了。正是如此,才能借由此事显示出当今皇上的无能,当今皇上不配做这个皇位!至于那位名声已经臭到家的蔚王,那就更没资格继任皇位了。
太上皇年老体衰又没有其他皇子,这能继任皇位的只有这些年来努力经营的宁王殿下!
想得倒是挺好的,但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纰漏让这局势越发的不受他们控制了呢?明明每一个环节都是按照设想走的,这纰漏……对了,蔚王身上!
“王爷还记不记得蔚王前些日子在朝堂上提出的修建贡院那一系列的事情?想必就是这些事情扭转了蔚王的名声……”不知道是何人给蔚王出的好主意,可真是妙啊。这招儿一出,不光蔚王的名声洗了个一干二净,连皇上的声望也是蹭蹭上涨……
不行,怎么能灭己方士气逞敌方威风呢?必须要找出可以攻击的地方来,最起码这便宜不能让皇上和蔚王全占了!
“你是不是傻!我出钱去修贡院,去给那些人笔墨纸砚米粮衣裳?到最后名声不还是皇上的么?我能捞到一星半点的好处?不成,再换个别的主意。要不这样罢,你去告诉那些商家,谁要是捐钱谁就是和我宁王过不去!问问他们是要名声还是要性命!对,就这么办,你下去罢,本王累了……”
师爷张着嘴巴看着坐在那里“自导自演”的宁王暗暗地叹了口气,他当初究竟是看上了宁王的哪一点呢?这般蠢笨实在不是他能乘凉的大树,他还是趁着这颗高草没枯萎之前赶紧逃命去罢。
如今瞧着皇上和蔚王的行事手段,宁王这边能撑一个月都是往多了说了。趁着皇上的人没到,他先保命去罢。
“哎,哎!回来!军师瞧瞧本王这个计划要多少银钱?本王银钱还得留着起兵之须,还望军师细细掂量……”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堂堂宁王的银子也不多。钱都要花在刀刃上,如果那些商户不识抬举,等他登基称帝那日叫他们好看!
师爷一听银子眼神一亮。比起这刀尖上舔血,十有八.九只会让他丧命的荣华富贵,反正都要跑了,日后有花不完的银子在身,那多逍遥自在……假意奉承之后,那师爷便准备逃跑了。
只是玄炜早就让锦衣卫调查清楚宁王府的弯弯绕绕了,偷偷摸摸的师爷出府一拐弯便被等候许久的锦衣卫一手刀敲昏过去拖走了。
“魏,魏国公……魏国公饶命啊……”师爷被敲昏的那一瞬间就明白过来他完了,这要是被宁王发现他是要逃跑的话他会死得很惨的。但当师爷以反映过来他眼前之人并不是宁王的时候便有一种死后余生的想法,他若是卖魏国公个好,把魏国公也从这泥潭中□□……
这黑锅可就全是宁王的了,到时候魏国公心情一好说不定就会把他放了。大不了银子全给魏国公了,反正这银子也是白来的。比起小名来,这些银子他想得开。
“知道什么就说罢,到时候本国公省事儿你也免受皮肉之苦!本国公到时候就向皇上禀明你其实是本国公安插在宁王身边的钉子,有本国公作保,包你无事。” 玄炜贴了假胡子冒充魏国公,在哪里一本正经地吓唬着宁王的前军师。
听玄炜的话茬军师明白了过来,他们这是被皇上和魏国公玩了一道。魏国公根本就没有真正地依附于他们,魏国公才是那个安插在宁王身边的钉子。看着皇上的算计和魏国公的心机,宁王输得一点都不冤枉。
“我招,我全招……”军师瘫坐在地板上,从最初他忽悠宁王让他做宁王的军师开始说起。他觉得他从一个市井小混混能做到现在已经是不错了,要不然就凭宁王那眼高手低还不如他的水平早让人抓起来了。
玄炜扮演着魏国公,而容若则是扮演着记录供词的文书。原本玄炜想着容若好歹也是容景的弟弟,怎么装起来也能比他像罢。然而容若一开口玄炜就跪了,还是让容若继续做一个安静的美男子罢。
在师爷招了个一干二净以后玄炜便让师爷回到宁王府向朱宸濠“报喜”,说大事已成,商家已经联合起来抵制蔚王让他们掏银子。随后在“庆功宴”上让朱宸濠服下分量十足的蒙.汗.药,保准他一觉醒来已经在赶往京城的路上。
要怎么说这宁王蠢笨得朱佑樘一点都不担心玄炜呢,这师爷递给他额酒杯他想都没想就喝下去了。一盏茶的时间,锦衣卫已经将昏迷的朱宸濠捆好塞进囚车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