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信厚跟母亲和妹妹联系上的第一时间,三人就团聚了,当何信厚听到他的母亲和妹妹说末世以来的遭遇之后,心里后悔得跟硫酸在腐蚀一样。他在救别人家的父亲时,他的父亲已经被咬了,正在绝望地等死,他在救别人的母亲和妹妹时,他的母亲和妹妹历经千辛万苦,忍受着煎熬朝他赶来。
每当想起这些,何信厚都无比希望自己从来没有当过兵,没有离开过父母妹妹身边,没有因为救助别人的亲人而导致自己的父母妹妹失去庇护,所以当莫九珂把选择放在他面前,问他是要队友还是要母亲和妹妹时,何信厚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母亲和妹妹。
何信厚顾不上危险,连夜带走母亲和妹妹开车南下,就怕迟了会出什么变故。莫九珂知道他的打算,也没有阻拦,而是让他去了。
对着昏黄的烛光发呆良久,莫九珂起来伸了个懒腰,拖着步子慢吞吞地往关押蒋云良他们的那个房间里走去。
严旷带着一队人守在房间外面,见到莫九珂过来,几人朝他打招呼,叫“老大”的声音此起彼伏,回荡在这个不大的空间内,分外有气势。
“老大。”严旷走了过来,“您怎么过来了?”
“来看看你们,守了多久了?换班的钱嘉才他们那组人什么时候过来?”
“也没多久,下午四点半开始守的,守到晚上十二点。”严旷一板一眼地答道,眼睛不怎么敢看莫九珂。
“这个时间表排得还成,”莫九珂点点头后问道:“里面的人怎么样了?他们吃晚饭了吗?”
莫九珂特地吩咐他对里面的人要像对待客户一样,严旷他们自然十分客气。晚上的时候严旷带着人往里送了一餐,解开了他们手上的绳子,让邵植之他们吃饭。严旷全程带着人拿枪监视着,里面的人倒也乖觉,没出什么岔子。吃完饭后,严旷亲自给里面的每一个人打了一针改良过的肌肉松弛剂,确定药起作用之后才出来。
“那行,我现进去看看,等会儿你们交班的时候,记得让钱嘉才那队人也小心一点,这可不是俘虏,弄死了让他们拿自己的胳膊和腿来赔。”莫九珂交代完了,伸手敲了敲门,里面瞬间传来一声温和的青年声音,“请进。”
莫九珂瞬间乐了,里面的人也是奇葩,这种时候还说得出“请进”这话,看完他们心情还不错,一点做俘虏的自觉都没有。莫九珂在吐槽人家,殊不知蒋云良心里也在吐槽他,他妈的你做一个绑匪就好好做一个绑匪,进来之前还敲敲门,这么礼貌,怎么不经他们同意就把他们绑了过来?
因为莫九珂吩咐了严旷,让他对蒋云良他们好一些,所以严旷给他们屋里点上了蜡烛,烛光并不亮,就花生米大的一点火光,能把整间屋子照亮就不错了,要在屋子内有多亮那是不可能的事。即使这样,莫九珂在进来的时候,所有人都被惊艳了。
莫九珂的长相本来就像女人一般艳丽,加上他留着长发涂了口红,在灯下看显得他肌肤如雪,眉目如画,唇红齿白的特别好看,赵星河都忍不住想给他吹口哨了,要不是在最后一刻想起这时自己还被人绑着,这事他还真能做出来。
蒋云良看了一眼莫九珂,“先生,这么晚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这下子轮到莫九珂惊讶了,这么多年来,能一眼就看出他是男人的人还真不多,尤其是在这种昏暗的灯光下。他微微一笑,“来看看你们住得习不习惯。”
他这轻描淡写的话一出,连蒋云良都想打人了,挑衅人也不是这样挑衅的,蒋云良压下心中的怒意,道:“没席没被的还真不习惯,俗话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在别人的地盘上,怎么可能习惯?先生什么时候把我们放回去?免得我们占用你的金窝银窝。”
“哈哈哈,蒋先生你真幽默。不过不习惯也没办法,既然请了你们过来做客,那就只好委屈你们一下了,你们放心,时间到了之后,我自然不会阻拦各位回自己习惯的地方。”
袁弘博听着他们一来二往地打机锋,忍不住开口道:“明人不说暗话,你带我们过来这里究竟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某人委托我做了一桩生意而已,世道艰难谋生不易,现在生意不好做,但要养家糊口,我也只好勉为其难地接了,还请列位配合一下。”莫九珂笑眯眯地开口。
“生意?”邵植之眉峰一皱,脑筋转的极快,他插话道:“冒昧问一句,你说的生意是和姓杜的人有关么?”
杜胜期,驻扎在胡家岗安全区内三一五团的团长,他团内的编制要少一些,总共才三千来个人,虽然比正常的团级编制要多一些,但是相比起蒋云眺这种超过五千人的超级大团的团长就完全不够看了。论武力,论学历,论家世,论长相,论个人能力,蒋云眺都要高出他一大截,杜胜期没话说,只能咬死了称蒋云眺参军没几年,资历不够,四处攻击蒋云眺,相把蒋云眺从团长的位置上撸下来。
蒋云眺也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杜胜期整他,他当然不可能逆来顺受,在抓到杜胜期的小辫子之后,他狠狠地反击了回去,折腾得杜胜期面子里子都不剩。一来二往之下,两人之间的梁子自然越结越深,但蒋云眺一直觉得两人之间只是不对付而已,大面子上还过得去,无论私下怎么互相厌恶,日常见了还得笑着打招呼。这点龃龉远远算不上不共戴天的仇恨,蒋云眺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