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待跟凌普分开了,胤祯郁闷的说。
伴读曹颙疾步跟上去:“主子似乎不太高兴?”
胤祯啧了一声:“不知打哪儿来的一个野丫头,相貌不知道,性子也不知道,就要做爷的福晋,爷哪儿高兴的起来。”
曹顒认真的说:“爷虽未曾亲见,也不需担心这个。爷的新福晋是德妃娘娘从几十名候选中亲自挑,必然是好的。”
途经的宫女一见就知道十四阿哥要往哪儿去,屈膝一福,掩口笑着指引太子的所在。胤祯道:“爷只希望她像太子妃那样安静听话就好了。”
左右无人,曹颙到胤祯身边:“主子爷,奴才说句不中听的话,您可千万莫要让太子爷误了。太子爷和太子妃这样绝不是夫妻间的相处之道。夫妻之间当有举案齐眉之敬,琴瑟和谐之悦,张敞画眉之趣,相濡以沫之情。爷将来只需对那位稍稍和颜悦色一点,便体会得。”
胤祯笑:“你这老夫子,爷之听说过周公之礼、鱼水之欢,你哪儿来那么多道理说给爷听。”
上了走廊,曹颙候在书房外,胤祯门推得太快,没收得住手,抬脚便看见一名宫女借倒茶置杯的机会,将手背与太子按着纸张的左手磨蹭。
太子穿着鹅黄对襟盘扣大褂,本来尚专注的抿唇书写,那宫女贴靠下来,耳鬓厮磨的,他便顿了笔,视线从奏折往上移。
胤祯不耐烦的敲敲门,惊醒二人:“大白天的,二哥好雅兴。”那宫女捋了捋发丝,犹记得回头看一眼清俊的太子,红着脸端起茶盘快步出去。
“你真是来者不拒,就那副模样也入得了眼。”胤祯揶揄了一句,抬起衣角进来。
“女子的妙处,你小小年纪哪里懂得,”太子咳了一声,又道,”你即将大婚了吧,恭喜恭喜,二哥到时候一定为你备一份大礼。”
胤祯敷衍的道了声谢,暗自撇嘴,每个人都要恭喜一遍,真不知成亲有什么好。
太子见弟弟不以为意,戏谑道:“我说十四,难道你还没试过女子?”
“我当然试过,”胤祯撑在书案上,鼻尖凑近鼻尖,“可是二哥,男人有什么好?”
太子的心跳漏了一拍:“你怎么知道!”
胤祯从他手中抽出毛笔:“二哥,你当大家是瞎子不成。你豢养娈童谁不知道。因为你是太子,大家都放在心里不说罢了。”
太子本以为自己藏得很好,这下有些垂头丧气,又辩解道:“其实……大清哪个官吏家没养几个娈童,只不过皇阿玛不喜,我才掩饰着不敢让他知道罢了。况且男人自有其滋味,你试试就知道了。”
“怎么试?”胤祯胳膊肘压在奏折上,抚着太子的脸庞,挑起下巴,将太子带近,笑得眯起了眼,“这样?”
太子让他碰的脸一红,继而啪的打掉胤祯的手,咬牙切齿:“谁让你往我身上试!”
胤祯笑嘻嘻道:“二哥长的好看,我不试二哥,难道试宫外的野男人不成?”
太子被他噎的头疼,无力的捂脸——他就知道,这小子除了顽劣什么都不懂。
“你今次来有什么事?”
胤祯正了脸色,拍拍靛蓝底团龙纹的箭袖,搬个圈椅坐下:“二哥觉得这几天朝堂议论的重点是什么?”
“是闲散宗室的生计问题吧。”太子想了想,往后靠向交椅,“近些年宗室因分家或败光家产,手中拮据难以糊口。我掌管的旗下也曾有不少人来诉苦。这怕是亟待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