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大将军依然蒙着面,宛若罗刹般,身上,剑上全是血,将郁明镜死死护在身后。但在看到阙思明的一瞬间,眼神中透出了焦灼与挣扎。
阙临裴难受的看着岳迎归,岁月如梭,转眼就是十三年,本来以为已经过世多年的好友,居然还活在世上,而且成了仇人的傀儡,阙大当家与他面对面的那一刻,简直痛心疾首,忍不住叫了一声,“迎归……”
岳迎归神情一滞,拿剑的手微微颤抖着。
阙思明哑声叫道,“爹,你是爹吗。”时间久远,而他当时年纪尚幼,对他爹的大部分记忆,都有些模糊。
只记得他爹是像山一样高大威武的男人,可以轻易将他高举过头。
可如今看来,自己已经比他还要高大,阙思明只觉心头酸涩难当。
郁明镜看着岳迎归的表情,目光中带了三分凄楚七分怨毒,怆然一笑。
萧总管叫道,“郁明镜,你如今已经山穷水尽,整个山都是我们的人,别再作孽了,束手就擒吧。”
郁明镜的脸色依旧病态的苍白,白的仿佛要跟他的衣服融为一体,一点红唇如白绢上晕染的朱砂,一头乌丝如雪地里妖娆的墨梅,整个人便如那泼墨山水般美的入情入景。
他淡淡的扫视了众人,最后目光却落在了岳迎归身上,他拉着岳迎归的衣袖,声音足够让所有人听到,但那神情,却像是情人间的密语,“若此时此地便是我命绝之处,我定要拉着你一同赴死。”
众人脸色骤变,阙思明怒喊道,“郁明镜,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郁明镜脸上不寻常的表情,似乎透漏了他莫名的心思,叫人想不误会也难。
阙临裴脸色铁青,一挥手制止了要往上冲的阙思明,冷道,“郁明镜,今日你插翅也难飞,但岳迎归为你所控,我们一时也难奈你何,不然我们做笔交易吧。”
郁明镜漠然的看了他一眼,“说。”
阙大当家从怀里掏出一个毫不起眼的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