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来的习惯,镖局的老人譬如张白对徐景维是对外称老爷,对内仍称呼少爷的。这一点和卜冬柯倒是一样。
卜冬柯咳了两声道,“张白,没读过几天书便莫充文人。”
众镖师听他和张白这番对话额头都隐隐有了黑线。镖局的老人没说什麽,他们和卜冬柯早有情谊,此番能再度相聚,起初徐景维貌似怨卜冬柯当年的作为,便碍於阵营不好多说什麽。既然二少爷已经和卜公子摒弃前嫌,当真是再好不过。至於江湖上传些对卜冬柯不利的流言,更是不会放在眼里。但新入镖局的几人本就年轻气盛,又自恃正气,眼见一个名声不好的杀手要和他们同路,必是不愿。
又一人发难了,“老爷,也许你相信他不会再作歹事,却不知老爷如何向我们保证他不会危及我等安全?”
“我等也是心向镖局之人,这般谨慎实不是刁难老爷。况且我等一直以来自诩正气……”
言下之意又是指卜冬柯曾干过些不为人齿的事了。
“当──!”说时迟那时快,斜靠在栏杆上的人脚尖一踢,将放在桌上,徐景维手边的刀踢了起来。卜冬柯旋身一转,迅速将刀握於手中,“哗啦”一声冷刀出鞘,“你等自诩正气,是说我为人阴险咯?不……如是这般,恐怕你等认为保我的徐二老爷也和我同流合污吧?”
那人品性耿直,教卜冬柯这麽拿刀一指,反驳之後有些脸红,甚至没觉得有多麽受辱,“这……”
那人的同伴就不一样了,性格暴躁的张镖师首先发难,眼看就要拔出腰刀。卜冬柯冷冽的勾著唇角,一双黑眸虽不在夜间却如捕猎的猛兽般灼人。这时一只稍显瘦弱的手搭上他结实精瘦的臂膀,“冬柯,不要胡闹。”
“哼?”卜冬柯眼眸一转,同样斜睨著出手阻拦的徐景维。
徐景维同他对视,眉头一皱,脚上用力弹跳开来,衣摆旋转中已拔刀出鞘,矛头直指卜冬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