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景一动不动地盯着帐顶,这横七竖八的帐蓬是哪个天才造出来的?这样的人不进国家机构根本是浪费人才!
本来还想继续装尸下去,没想到帐外传来打闹的脚步声,人还没见到,对骂声已经吵得耳朵堵了。
以他如犬般敏感的嗅觉来说,这两个一把年纪还没嫁出去的老男人离营帐已经近了。
“爷,至淫就会打击我幼小的心灵,说我这身衣裳太年轻,可他穿的不是一样风骚吗?您给评评礼。”怒气中两只手在空中挥着,似在赶蚊子。
“你个贱人,你才风骚,你全家都风骚。”一脚踹向他的屁股,可惜落了空。
“哈哈,我全家就我一个人!”占了便宜似的大笑。
听着两个人进得帐来,南宫景坐了起来:“一大早就听你吵吵吵,本王都快被你们烦死了!”
南宫景穿好衣服,揉揉头,走向桌案,随意翻看着战报。
“爷,小月公子的信。”至仁不知从哪里变戏法似的变出一封信来递给南宫景。
“小月的信?难得他还记得本王在逍遥城卖命。”打开信,里面果然是杨小月苍劲飞扬的字。
“南宫景,我知道你一定会在接到信的时候说,‘难得他还记得本王在逍遥城卖命’,你爷爷的,我当然记得你在为国出力,你不是还欠我一顿酒吗?你是不是不打算还了,堂堂睿亲王,竟然无赖到这个境界……好,你不还就算了,记得保护好自己,咳咳!还有,朝昌美女多,有机会给我介绍几个,没有你在睿都,我着实寂寞,就这样,不废话了,最后啰嗦一句,要活着回来,还我一顿酒!”
南宫景合上信,笑着摇摇头,睿都三杰才是本王的损友,出口成脏还不带修边的,这风度翩翩的才子,堂堂宫廷大乐师怎么也学会了脏口?他爷爷的,还他奶奶的呢!
其实南宫景知道,杨小月这是在变像地抚慰他的心伤,为了让他走出失恋的阴霾,竟然牺牲大好形象来逗他开怀。
杨小月是个孤儿,无亲无故,性格有些孤僻,但是唯独对他袒露心菲,日子久了,南宫景发现杨小月在音乐方面是个天才,便将他引荐给南宫宁,让他在宫里应教,他便成了一名乐师,南宫宁欣赏他的才华,独赐小月楼,让他掌管着宫中的乐谱乐器,就连当年赐给南宫景的母亲燕凤仪的曲谱‘殇’也交给了他,对他可谓是器重有加。
然而‘殇’谱却无故被盗,杨小月亲手放走了盗谱之人,只因她是南宫景心心念念了三年的人。好在选秀过后,曲谱又还了回去,否则,小月楼可就要倒大霉了!
但南宫景回到睿都大半个月,杨小月始终没告诉南宫景,那宠冠六宫的燕妃便是他相思三载的‘梅儿’,兴许是怕南宫景伤心吧!
以前在睿都,繁忙之余,南宫景与杨小月会在小月楼的望月亭里饮酒品茶,谈诗论词,所言之语也是高贵文雅,然,这次,杨小月却牺牲了他的才子形象来宽慰他。
唉,得此良友,此生何求啊?
心情大好,他伸了个懒腰。
“爷,还有侧妃娘娘的信!”至仁又不知从哪个角落里抽出一封信给他。
“我说你小子能不能一次性给本王?好玩吗?”愤愤地拿过信,没好气地白了至仁一眼,打开信。
“景儿,丫头姨很多次想给你写信,可是都不知道写些什么,你离开睿都一个月了,丫头姨有满腹担扰,千言万语想要叮嘱你,可是每次提笔都不知从何处下笔,种种心绪化为一句话,景儿千万保重!
你父亲在王府日夜牵挂你,你别让你父亲担心,府中一切安好,你勿要挂心,知道你战务繁忙,丫头姨就不多说了,总之,你要保重,早日平安回来!”
南宫景眸中湿润,丫头姨啊,你待景儿如亲生,景儿感动万千,无以为报……
丫头姨不是别人,正是云梅,在燕府时,因是燕凤仪的贴身丫头,又没名没姓,年龄最小,所以燕府上下喜欢唤她小丫头。
后来,燕凤仪为了给南宫询延续香火,又看小丫头对南宫询有意,便将她纳为侧妃,小丫头却一直没怀上孩子,连着府中她挑选其他的伺妾也是一样。
燕凤仪以为南宫询在这方面有问题,可是南宫询先前的王妃孙轻言却怀过孩子,只不过仅三月便被南宫询逼着喝下打胎药小产了,最后孙轻言神志不清,变了容貌,南宫询也未曾想过要杀了她,但是她却在小产一月后,将燕凤仪请到六王府,要杀燕凤仪,被南宫询一剑杀死。
因而结下了孙家这个梁子,这些年来,孙轻言的父亲孙正一直与六王府作对,南宫询自知对孙家有点亏欠,也没作声。
“爷,您怎么了?”至仁至剑走到南宫景身侧,像看怪物一般看着他。
咱爷也会哭?
“滚开,爷感动!”被两个家伙一闹,本来想感怀一番的心情都没了。
“呵呵,爷,小的们理解,理解,回到睿都这些日子,发生了这么多事,您心情一定不好。”
“知道就好,以后少在本王面前装孙子,本王看不惯你们一把年纪还装嫩!对了,你们的衣服哪弄的,这么俗?”指着两人身上花红柳绿的衣着,南宫景眼花道。
“逍遥城集市买的,老板说很好看的!”两人笑得格外花痴。
南宫景摇头,这两个笨蛋,卖东西的,哪个会说自己的东西丑,就算你穿成草包,他也会说胜过潘安。
“对了,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