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鹭冲到门口,看到屋里一个长头发年轻漂亮的女人正忙乱地找衬衫遮盖身体,抬头看到只有幼鹭一个人在那里,松了口气,也不找衣服了,很大方地重新躺在床上。
那是幼鹭父母的婚床,幼鹭看她毫不在乎的样子,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停了几秒,幼鹭跑进房间,又很快拿着数码相机冲出来。
夏野刚开口:“幼鹭,你听爸爸说……”
幼鹭拿起相机,对着床上的女人一阵猛拍。那女的这才吓得跳起来,冲上来夺幼鹭的相机。
幼鹭被气愤冲昏了头,一手拿着相机,另一只手抄起了桌子上的水果刀,凶狠道:“你敢过来,我杀了你。”
夏野这才生气了,他把那个女人拉到自己身后,然后朝幼鹭伸手,厉声道:“幼鹭,把相机交出来。”
“我不交。”幼鹭眼圈通红,眼睛里的泪水几乎要落下来,却依然咬牙切齿地说。
夏野直接伸向幼鹭,幼鹭没有朝父亲挥刀的勇气,他伤心而软弱地看着夏野:“你怎么能这样做?妈妈做错了什么。”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懂。”夏野不耐烦道。
幼鹭忽然将刀刃压在自己拿相机的手腕上,坚决地说:“不管怎么样,相机我留着,你敢夺,我就……”
夏野俊眉微挑:“夏幼鹭,你胡闹什么。”
话没说完,一道蚯蚓般的血液顺着细白的手腕留下来,女人吓得尖叫了一声。
夏野冲上来夺了他的刀,攥紧他的手腕,然后冲女人吼道:“苏生,你先回去。”
苏生吓得不敢再说什么,捡起了衣服飞快走了。
夏野拉着幼鹭的手腕,跌跌撞撞地在房间里找纱布,眼看手腕上的血渗透了纱布依然流出来。夏野拿了车钥匙,带他去医院。
幼鹭也被满手的血吓住了,他蹲在地上,眼泪汪汪地说:“我不去医院,我快考试了。”
夏野气得想揍他:“你脑子里在想什么啊?”
夏野弯腰将幼鹭抱起来,跑下楼去。
幼鹭手腕上冰凉,时间长了觉得有些麻木,意识也昏昏沉沉,他躺在夏野的怀里,耳朵里全是夏野粗重的呼吸声,以及下楼梯的脚步声,幼鹭心想:他怎么不乘电梯呢。后来想,哦,这栋楼的电梯慢,大概是等不及了。
两人到医院时,满身都是夏野的汗水、幼鹭的泪水以及沾染的血迹。
幼鹭坐在医院的走廊上,手腕被清理干净,缠上了一层厚厚的纱布。他靠着长椅,有些失神地看着天花板。耳朵里传来轻缓的脚步声,他看到了一张很温和英俊的脸。
夏野端了一杯葡萄糖水和一盒巧克力,递给他,然后坐在旁边。
幼鹭吃了一小块,然后递还给他,轻声说:“吃不下,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