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上司雷这个替罪羊更是合永徽的心意,他此时想着的是“初花这个蠢才,整死了自己唯一的帮手,哈哈,真是大快人心!”
初花低头看着司雷,永徽的嘴角浮上一丝不引人注意的笑:很快就能看到他毒发身亡的凄惨之景象了!
“解药能从何查起呢?我还是用最后的时光静静为公子弹上一曲吧,希望你不要忘记我……”初花说着,抱起马头琴。
马头琴内刀光一闪,几把苦无从琴洞中飞来,直冲永徽,永徽大惊,忙侧身躲过:“主上,你这是何意?!”初花冷然:“一谢永徽赠药之恩耳!”永徽大笑:“可怜你还是慢了半拍——你已中毒。我是死也不会将解药给你的,那怕我自己被你的苦无毒死!”他面目狰狞地道,“更何况你根本没有打到我!”
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司雷,永徽笑得又欢了些:“明天别人见到你的尸体在这里,自然会认为这小子就是凶手,可怜你连死也不安生——要为这小子提心吊胆!”
初花不动声色,继续弹着。手指翻飞,素弦晶莹,煞是好看!
永徽睁大眼睛:初花原本乌青的手渐渐又恢复了白皙!
怎么会?
初花洒然道:“蒙古人崇拜火神,所以我刚刚用圣火对马头琴进行了洗涤,不知你西学学得如何,可知,有一种化学反应名叫焰色反应:金属会在火焰的高温之下变幻出不同光芒。真是不巧”初花拨了几下琴弦,琴玎咚作响,道:“你下的毒是锶,虽然剧毒无比,可惜它的颜色是独一无二的血红色呢!”
永徽面如死灰:“是么……”
“任何重金属的毒都可以用牛奶来解,上来之前我用奶轻轻一洗,为了骗过你,服用自己的毒药假装中计,不过刚刚我已经偷偷服下解药了。”初花巧笑,妖孽无比,“火神,庇护蒙古香火之神,牛奶,蒙古至贵之食,你是败在了一个伟大的民族之下!”
永徽的脸抽了一下:“所谓自恋者,无药可救也……”
初花继续拨动着琴弦,似是不在意。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一缕幽香从琴中飘起。
是香道!永徽全身屏住呼吸,日本香道盛行,有一种秘术即是脱胎自焚香,虽然威力不大,但是着实难防。
“界。桐壶!”一道结界凭空出现,死死罩住司雷,初花倒还被漏在外面。永徽看在眼中,微微一笑。“你不会有机会利用他对付我!”初花叱道,“殇。浮舟!”平空凝出千万道刀光向永徽生生劈下。
“我同你拼命!”永徽惨然一笑,顶着漫天刀光,直直冲来,手上变出一把淬毒苦无,刀尖幽幽闪着蓝光。“小小的琴房中,怎么会有那么多东西呢?”初花似是自问自答,从琴中拿出一面小小的镜子。
那不是一面普通的镜子!
八尺神照镜,是传说中上古时代流传下来的神镜!神镜加持,刀光大盛,永徽在漫天刀光之中消失不见……
初花轻轻撤了结界,将镜子放回琴内。
此时月朗风清,一派太平。他静静蹲下,看着司雷皱眉的睡颜:“你是在为我担心么?”
司雷从睡梦中醒来,呢喃道:“乐者……”
“你在梦中唤了几百个称呼:你、公子、乐者。江格尔奇,醒来第一声竟挑了个最不好听的——乐者,真酸!”初花巧笑道,将他轻轻扶起来,在身下塞了个枕头,“半躺着,舒服些。”,他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啊。”旁边一人道,司雷向声音发出处一看,顿时眼前一亮。
这世上不可能有比初花还艳的人,只是他生得奇怪而已:身材均匀,一双秀目,只是皮肤带着风霜,他摊着手,手上生了厚厚的茧,一半是握刀留下的,一半是握弓留下的。
除开那身,那目,他是个地地道道的喀尔喀汉子。
只是那目给司雷留下的印象真的是太深了——那是该死的风将离的眼睛!活了二十五年,风将离是他唯一一个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的人。
“在下乞颜索云博,是喀尔喀部落的萨满,也是刚刚为你疗伤的萨满。”索云博被司雷充满着仇恨的目光看得有些不好意思,道。
“啊,对不起,刚刚只是想起一个可恨之人,只因你和她长得过于相似才会,请乞颜萨满不要介意啊……”司雷忙解释道。“能让你恨的人,不知是什么样子?”初花笑道。司雷郑重其事地点点头:“此人天上少有地上无双的坏,她犯下的罪行比草原上长的草还要多,比大兴安岭的山还要重,头一条就是——”他想说‘头一条就是和姬筮眉来眼去’顿觉是无理取闹,于是改了口:“就是她的名字叫风将离,太装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