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酸涩的厉害,看着面前一如从前欠扁的家伙,滑瓢只觉得自己很想揍他一拳,手举到半空时才想起这人此时的状态,有些尴尬的收了手,在鲤伴的额头上弹了一下,“臭小子,反天了啊。”
鲤伴朝着他“嘿嘿”的笑了几声,滑瓢板着脸将鲤伴强行压倒在床上,“臭小子,好好休养吧,你这个骨头架子还是不要出去惹事比较好吧。”
鲤伴笑了笑,慢慢的闭上了眼睛,滑瓢看着沉睡许久方才苏醒的儿子,眼里是他自己都注意不到的笑意......良久后,关门的声音传来,鲤伴张开了眼睛,眼里没有方才睡醒的混沌,反而带着深沉的黑暗,嘴里发出一声叹息,他盯着天花板,握紧了无力的拳头。
他现在什么都做不到,唯一能做的,就是养好自己的身体。
沉睡了几年,他的身体始终不听使唤,但是他还是可以听见外面的身体,父亲的、奈奈的,还是陆生和晴明的,众妖怪的,他都可以听得见,一边痛恨着自己不争气的身体,一边吸收着那些家伙带来的消息,他就说陆生和晴明这次为什么这么久还没来看他,原来是因为羽衣狐的原因么?
父亲的决定没错,陆生到远野那边是不错的选择,但是晴明.......
想起自己方才梦到的可怕场景,鲤伴握紧了拳头,不可能的,那个梦不可能成真的!
羽衣狐,那次不肯放过我,这次你不打算放过晴明了是吗?梦里的那个身体,如果他没看错的话.......
“山吹花开七八重,堪怜竟无子一粒......”
熟悉的女子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想起那个娴静淑雅的身影,鲤伴的眼里闪过一抹忧伤,似乎又看到了那个黑色的身影,樱花树下,一头黑色丝绸般的黑发女子仰起头,一身青色素和服,对着他笑的羞涩而美丽,“鲤伴大人.......”
“乙女......”
呢喃出口那个记在心底的声音,鲤伴闭上了眼睛,那个如春风一般的女子啊,除若莱外第一个走进他心底的女人,为了铲除羽衣狐,他只能那样了吗?
那个熟悉的身影,对着他笑的温暖柔和,黑色的眼睛里满是爱恋的幽灵,背负着悲伤的过去却依旧纯净干净,一直喊着他“鲤伴大人”的人......
心口猛地一痛,鲤伴呼吸一窒,睁开眼用手捂住了脸,自己还是无法释怀啊,那个人......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为什么我们会成为相互敌对的存在呢?羽衣狐......想起那个女人,鲤伴咬了咬牙,果然都是那个混蛋的错!
这一次,我也会让你无法生下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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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红色带着强腐蚀性的红色雨滴不断地落下,血池里的水炙热的如熔岩一般,安培晴明带着嘲弄的笑容睁开了眼睛,看向了一边同样被捆缚在石板上另一个世界的自己,“真是愚蠢的家伙呢,以为这样就可以打败我么?”
“.......至少比现在可以强一些。”
疲惫的张开眼睛看着对面的那个人,作为生魂被强行拖到地狱,血池血雨的腐蚀力带给他太多的痛苦,要不是凭借毅力撑着的话,他就已经倒下了吧。
身体被这家伙做了手脚,完全无法回归本体,只能和这家伙待在地狱,但这不代表他就屈从于这个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