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二没有跟他们回去,他在海边留下了。皇甫桀告诉他,狄二从此将用狄二这个名字在这里入伍,成为海防一员。
马车行了两日,有三辆马车离开他们驶向别的方向。张平没有多问,那是皇甫桀暗中隐藏的实力,就连他也不知详细底细。
皇甫桀一开始还担心张平会否责怪他隐瞒,发现张平吃好睡好没有一点纠结的感觉,他也就懒得解释了。这人谁啊?人家宰相肚里能撑船,他肚里能装十来个宰相。
张平不知道,他没纠结,他家王爷反而纠结上了。连续几天都用一种十分幽怨的眼光看着他,看得他脚底板直发痒。
其实皇甫桀也没纠结什么,他不过就是忍不住每天会想上几遍:这人为什么会不在意他的隐瞒呢?难道他不如他在意他那般在意他?
在意来在意去,宁王爷就这样在意上了。
回到京城,惠王还没有回来。可现在京城几乎八成以上的官员都认为长皇子被废,将来继位的一定是聪慧多智、风采照人的二皇子。
胜帝没有任何表示。后来惠王回京,禀告说废太子皇甫珲逃到海上后失去踪影,胜帝也没有责怪他办事不力,只是挥挥手表示知道。
胜帝康复,却也伤了底子。近来精神不佳,上朝时间也缩短了。惠王不明父皇态度,越发小心翼翼,每日必定前往皇宫嘘寒问暖一番。而每天他都会碰见同样前来问安的五皇子舒王。
看皇甫瑾和老五跑得这么勤,皇甫桀也不好意思做个不孝子。隔三岔五的也会到宫中问个安听个训。
有时候瑾、桀二人碰到,皇甫桀一定会主动示好。
皇甫瑾只觉自己越来越看不透此人,若说他有心皇位吧,也没见他有什么动作,朝臣中也没什么人支持他,就连他外公言老将军也无明显的偏袒之意。可如果说他无心皇位吧,他又觉得不信。
而此时后宫后位悬虚,诸嫔妃间也是暗潮汹涌。
朝中众臣为猜测将来哪位皇子能做太子,个个绞尽脑汁。皇帝态度不明,此时站好立场至为重要。而诸皇子除最小的七皇子外都已成/人,哪个都有继承皇位的可能。
渐渐的,大臣中原本的派系开始出现变动,有融合也有分流。在知道皇帝有意把韦家父子重新召回朝堂时,一时寂寥的韦家又开始出现客踪。韦清子身为宰相,门下弟子众多,虽然辞官离去,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韦家父子一句话一样能影响不少朝臣。而妙的是,韦家虽然不再闭门谢客,却绝口不提朝中事。
宁王府,宁王的寝室内。
宁王皇甫桀喝得酩酊大醉、走路也东倒西歪,压得两边扶持他的美人走得辛苦万分,还不敢把他碰到摔到,小心翼翼地把他往床上引。
“王爷,您小心脚下。”
“小心?什么小心!我还不够小心吗!就连本王立了那么大的军功,如今不也就是个闲散王爷!哈哈!”
“王爷,您醉了。”
“醉?谁说本王醉了?本大帅就算连饮三坛烧刀子也一样能、呃……能取得匈奴单于的脑袋!”
“王爷最厉害了。”扶在左边的妩媚女子娇笑道。
“厉害?再厉害又有什么用?”皇甫桀嘿嘿怪笑,说话颠三倒四:“废太子厉害不厉害?可不是一样完了?那狐狸……一样的老二你说他……厉不厉害?可他变成、变成太子了吗?嘿嘿,你们都不知道……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呀?”一直没说话的靓丽女子软软地询问。
“不知道……”皇甫桀神情一阵恍惚,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样,摇摇头,不再言语。
“王爷,您也不是没有机会,朝中哪位皇子能比得上您英武有气势?”妩媚女子软言相劝。
“嘿嘿,你这个小蹄子,就你会说话。过来,让本王好好疼爱你。”
“王爷……”妩媚女子欲拒还迎地躲闪皇甫桀伸过来的魔手。
另一边扶持的女子被宁王一把推到旁边,皇甫桀抱起那名妩媚女子就去撕她的外衣。
“王爷,不要……”
“不要?你敢说不要!”皇甫桀突然暴怒,伸手就给了女子一个耳光,打得女子跌向一旁,口角也有鲜血流出。
“王爷饶命!”两名女子一起跪下,受伤的那个连脸都不敢捂,只一个劲磕头求饶。
皇甫桀酒意上涌,一脚把屋中梨花木的厚重桌子踹倒,大吼道:“你们一个两个都不把本王放在眼里!本王哪里不如他?可就因为他得父皇喜爱,本王就不得不对他屈意奉承。哈哈哈!老二那个笨蛋,他还在一心等待父皇把皇位传给他,哈哈哈!等吧,等死了他也不会等到!”
“王爷!”门口突然出现一条人影,快步走进室内扶住双手乱舞、连站都站不稳的宁王。
“走开!去对那小子奴颜卑膝去!将来他才是你们的主子,不是我……不是……”
“王爷,您醉了。”身穿太监服的男子大声喝止他的王爷继续信口开河,同时回头对两名跪在地上的女子喝道:“你们退下!这里不需要你们侍候。”
“是。”两名女子不敢多言,立刻起身往外走。
“站住!”
两名女子互相扶持着,发着抖转身望向这位贴身侍候宁王的张侍人。
“今天不管你们听到什么都给我忘掉!如果让我听到外面有一丝风声,你们最好赶紧想想怎么才能死得快一些。”
“贱妾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听见!”两名女子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