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应棠又砰的一声跪了下去。“属下有罪!”
魏应卿嘴唇一抿,眼睛里又是一团火冒了出来,这次他倒是不叫魏应棠起来了,赌着一口气似的,语气冰冷道:“待会儿出去自己去刑堂领罚。”
魏应棠松了口气,“是。”
魏应卿越看魏应棠越来气,然而还是忍了下来,接着问:“你可还记得三皇子躲在何处?”
魏应棠点头:“属下记得。”
“你们怎么潜入宫中的?”
“肖先生寻人拿了一幅皇宫地下暗道的地图。”魏应棠想了想,补了一句,“出口就在正阳殿。”
魏应卿脸色沉重了些,他敲了敲桌子,道:“去告诉曾越。”
魏应棠应了声是。
魏应卿安静了半天,忽然抬抬下巴,道:“退下吧。”
魏应棠左等右等终于等来了这句话,眼睛都不抬的就行个礼退出去了,魏应卿冷着脸看他离开,手里端起杯茶,垂着眼慢吞吞的喝了两口。
一杯茶水喝了一半,门又被推开,曾越走了进来。魏应卿抬眼看他,问:“抓到肖宿飞了吗?”
曾越低头,“属下无能。”
“无妨,肖宿飞能那么容易就被抓到,便不是他了。”魏应卿按了按额角,“太医可查到九阙身上是何种毒了?”
“查到了,三位太医正在调制解药。”
魏应卿叹了口气,“朕总觉得老三这么轻易的把九阙送过来,除却是为了确定他内应的身份外,还有些其他的目的,这毒这么轻易查出来,朕倒是更摸不清他的心思了。”
曾越道:“属下会尽快抓到肖宿飞,问出三皇子的计划。”
魏应卿笑了笑,不怎么在意的挥挥手,换了个话题。“正阳殿的暗道吩咐人去查了?”
曾越答是,没等魏应卿接着问,他又说道:“属下命九阙去刑堂领八十鞭子了。”
魏应卿一愣,曾越忽然这么说了他绕了半天想问的事,倒是让他有些下不来台,又不好说曾越什么,只能装作不在意的偏了头,冷哼道:“该。”
曾越又与魏应卿说了些别的事,魏应卿心不在焉的一一给了指示,临着曾越要走了,才轻轻咳了一声,道:“老三计谋还没摸清之前,九阙尚且有用,那八十鞭子先欠着吧。”
曾越面不改色的应了。
另一侧,魏应棠本在被人带去刑堂的路上,走到一半又被领回来,绕去了太医院。魏应棠一头雾水,被几个太医围在中间说了好一阵话,脑袋里晕乎几瞬,嘴巴被人扒开灌了一碗药,意识就远去了。
第二日曾越来太医院看他时,魏应棠正在太医院后的小院子里喝药。他一张脸被纱布挡了大半,看不到什么表情,曾越靠近时,却明显感觉到他紧张了一下。
“皇上唤你去见他。”
魏应棠警惕起来,曾越的职责是保护魏应卿,他亲自过来找自己,要说没有原因,他自己是绝对不信的。
莫非魏应卿真认出他了?
魏应棠惴惴不安的跟着曾越去了昨日待着的大厅,大厅里只有寥寥数人坐着,见曾越进来了,都起身朝曾越行了个礼。
魏应棠隐隐觉得这些侍卫就是昨天那些人里找出来的去年秋后受过重伤的人。
曾越去了魏应卿昨日待的那间屋子,顺便带了一人进去。他一消失在门后,魏应棠立马四处看了一圈,见看守的人都目不斜视的没有朝这边看,松了口气,慢慢朝一个眉心有痣的侍卫走了过去。
他附在九阙身上三个多月,容貌虽没之前方宁那般与自己相像,眉心同样的位置却有了一颗痣,好在他摔下梁时蹭到了那块地方,让人看不分明。
他走到那个侍卫身旁,低声问了句,“你知道皇上在找什么人吗?”
那人警惕的看了他一眼,避开了一些,似乎不想和他这个刺客说话,魏应棠只好厚着脸皮接着靠过去,“你还防着我?我可不是刺客,若我真是刺客,现在还哪有命站在这里。”
侍卫冷嘲道:“你少花言巧语。”
魏应棠翻出昨日曾越还给他的护龙卫腰牌。“你看。”
侍卫看了眼,一愣,魏应棠故作神秘道:“现在明白了?”
侍卫脑袋有些转不过来,“那你那日……”
“先不说这个,”魏应棠打断他的话,一副凛然模样,“你可知皇上在找何人?”
侍卫道:“不知。”
魏应棠道:“皇上在找一个有恩于他的人,这人或许就在你们之中。”他四处看了眼,声音压得更低:“我收到消息,有刺客顶替了你们中一人,准备冒充皇上所寻之人好接近皇上。”
侍卫大惊失色,“此事必要禀告皇上!”
说着他就要往魏应卿那里走,魏应棠连忙一把拉住他,轻喝道:“曾大人心里有数,无需你着急。”
侍卫怀疑的看了他一眼,又想起他之前跟着曾越进来时的样子,渐渐将戒备的样子收了回去。
魏应棠见他打消疑虑,不由松了口气,接着说:“曾大人命我寻一人先假扮皇上的恩人,之后再将真人寻出来告诉皇上。”
侍卫顿时明白魏应棠找他的目的,连连摆手,“这可是欺君之罪!”
魏应棠摆出怒样,“那你便要眼睁睁的看着刺客接近皇上吗?此事有曾大人保你,无需你担忧!”
侍卫一副为难之色,魏应棠哄了他几句,哄得这侍卫慢慢松了口,便开始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