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以后的事可是说不准的,万一这真是他丈母娘呢?
他还是提前留个好印象。
“阿姨,请问宜盛是住这个病房吗?”
宜母抬头,望着齐思朗,居然笑了,开口就道:“你是小齐吧?”
这回换他愣了,呆了半天才点了个头憋出一句:“阿姨,您……认识我?”
“阿盛三天两头说起你,他啊,头一次这么夸谁,今儿阿姨一看,是个好小伙子。”宜母声音又低了几分道:“我在他手机上看过你照片。”
齐思朗有些艰难的咽了口口水,望着宜母的眼神儿都开始打飘了,不会吧?这就被发现了?这么火眼金睛?
不过事实证明,腐眼看人基还是有理论依据的,一般人真只会往兄弟情那方面延伸。
宜母只是觉得宜盛把他当成真兄弟,听那语气好像从小到大就他这么一个入了宜盛的法眼,所以希望齐思朗能够多包容他儿子的臭脾气,也顺便带他多认识些朋友,活泼些,别那么少年老成。
送走宜母齐思朗突然有些乐,这阿姨真挺喜欢他。想到阿姨的嘱托,他更乐了,宜盛那孙子内心比他还活泼,捉弄起人来一套一套的,再活泼可就不得了了。
第11章 完了弯了
老实说,宜盛现在有点儿懵。
他没想到齐思朗会来探望他,虽然只是翘着二郎腿啃着他妈今天才买来的苹果并且从进来到现在没甩给他一个眼神儿。
但又怎么样呢?他高兴。
寒冷的冬天,冰凉的双手泡在温热的水中,暖暖的,特别舒服。宜盛的心情就跟那一样,不是抱他亲他的炙热,而是细水长流的,让他就这么看齐思朗一辈子也心甘情愿。
齐思朗就是块儿宝,还是块儿金玉其外又金玉其中的宝。
从物理竞赛第一次见他就觉得这个男孩长得真好看,从他对自己有反应起他就总是梦见他。
血气方刚的年纪,对你有yù_wàng的好看的少年,而这个少年还恰好住在你外公家的楼对面。
宜盛总能看见他,他在阳台上晾衣服,在床上蹦哒,在桌前读书,在窗口吃零食……
他看不清齐思朗的表情,但他觉得他一定是笑着的,笑的很快乐。
他感觉得到。
他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可以活的这么生动,不用了解,仅是喜怒哀乐就能让人南柯一梦。
但他也有不开心的时候。
宜盛见过几次,都是晚上,他一个人坐在桌前,不知道望着哪里,也不知道在沉思着什么。
后来,他身体修养好了回了自己家,总是喜欢往对面看,习惯真是可怕。
然而,更可怕的还在后面。
他们进了同一所学校,他们的班级分别在走廊的尽头。
他靠近楼梯,齐思朗靠近厕所。
那年,他经常下课后就往厕所跑,然后趁对方不注意状似不经意的偷看两眼,就跟偷吃到了大米的老鼠,心里边甜滋滋的。
当然,如果不被同学关心一年的尿频问题甚至上升到肾功能方面他应该会更高兴。
他活了十八年,不多,甚至算少,但他干过的蠢事儿全都送给了齐思朗。
偷看这都是小的,他还写过小纸条,鼓励的,安慰的,逗趣的,什么都有。也送过小东西,药膏,纪念品,生日礼物,缺什么来什么。
现在想想,他比特务都出色,要生在以前,我们华夏儿女兴许还能早解放两年。
就这么送了一年的温暖,高一结束的那个暑假,某一天,阴晴不记得了,反正就有那么一天,他想那小子想的发疯,他猛然发现,他好像早就走岔道儿了。
他似乎自己把自己给掰弯了。
这操|蛋的人生。
宜盛是直的,他看小黄片都能升旗,打飞机身下压的都是姑娘,可自打他明白了自己跑偏的情愫后,反而越跑越偏了。
比如以前,他老梦见齐思朗,可也就只是梦见,特单纯,最大的尺度也就是一起撒尿莫名摸了人家齐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