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利乌又出门去打听了,可每次带回来的消息却都让他失望。
那条载着索菲娅的船好像就这么凭空消失了,既没有关于那条船下落,也没有关于船上的人与货物的消息,亚历山大有时候甚至想,哪怕是船已经沉了,可至少应该有人发现船的残骸和漂流的东西,因为从西西里到那不勒斯有着很繁忙的航行,来往的船只怎么可能发现不了那么大的目标呢。
亚历山大暗暗叹口气,在被火药爆炸抛出船时所见的一幕总在他脑海里萦绕,索菲娅一手持弩一手握枪的身影不住浮现,这让他对她的思念更加强烈。
“不论你在哪,不论你遇到了什么,只要可能我一定要找到你。”亚历山大心中暗暗发誓。
莫迪洛伯爵回到杜依兰宫时,看到的是一副仆人们正在翻箱倒柜的忙碌情景。
当听妹妹说箬莎正准备返回科森察的领地后,伯爵露出了不快。
“难道她不知道现在对我们的家族来说正是个大麻烦的时候吗?”莫迪洛对乔治安妮夫人抱怨着“我刚刚从王宫回来,那个乔苏尔南居然敢当面质问我,这在以前甚至就是几天前都是不可能的,可现在因为一个阿拉贡人的死,那些人就借机会开始反对我了。”
“那个佛罗伦萨人抓住了吗?”乔治安妮夫人对当下的的局面并不很在意,多年来她已经见莫迪洛解决过很多次这样的麻烦,她相信这一次也不会难住他。
“没有,有人见过那个人受伤了,所以可以肯定那不勒斯城里有人在帮他,否则他不可能躲那么久。”
“我听说,那个佛罗伦萨人之前和西西里的使者发生过决斗?”乔治安妮夫人装着漫不经心的问“然后他就又杀了那个冈多萨,看来这个人和阿拉贡人真的有仇。”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应该去找国王或是腓特烈,他们才是真正阿拉贡家族的人。”莫迪洛哼了一声,虽然都与法国人关系暧昧,可他对萨伏那洛拉派来的人并没有好感,但现在麻烦却找上了他,似乎所有人都认为那个人与他有关,甚至有些人暗示冈多萨的死也和他有瓜葛。
据他所知,那不勒斯的一些阿拉贡人已经蠢蠢欲动,如果不是他拥有的势力让那些人顾忌,可能阿拉贡人已经找上门来了。
“今天那位西西里使者来见箬莎了,”乔治安妮夫人说完,双目就紧盯着哥哥的脸“他似乎对箬莎很有兴趣。”
“那他就真是自不量力了,”莫迪洛先随口应了声,然后先前走的脚步渐渐放缓直到完全停下“那个年轻人,来见箬莎了?”
乔治安妮夫人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显得很自然,女人天生的演戏本领这个时候尽显出来:“是呀,他要求能到科森察的领地去狩猎,箬莎也已经答应他的请求。”
“所以就在准备东西?”莫迪洛看看四周忙碌的仆人。
“箬莎似乎有点喜欢这个年轻人。”说到这时,乔治安妮心里有些慌乱,她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女儿和那个年轻人来往就感到莫名不安。
“她还小,不会知道什么叫喜欢,”莫迪洛不以为意的说“不过我觉得能和那个年轻人多来往倒也不是坏事,他虽然是个西西里人,可他也是阿拉贡的使者,这对我们现在的处境有好处。”
乔治安妮张嘴要说什么却最终没有出声,她知道自己这个哥哥是不容别人质疑的,就如同当初她像个礼物似的被送给卡斯蒂利亚的恩里克四世时一样,在莫迪洛的眼里,不论是妹妹还是外甥女,都只是他实现野心的工具罢了。
但是这引起了乔治安妮的反感,虽然没有开口,却让她心里更加坚定了不能让女儿成为哥哥谋取权力的道具的信念。
“我不喜欢那个西西里人,”虽然心中有着难以挥去的怀疑,但乔治安妮还是开口说到“他看上去太年轻,哥哥你知道年轻人总是更容易被**驱使的。”
“可他现在对我有用,”莫迪洛不以为然的说“很多人说我参与谋杀了阿拉贡使者,现在我要让他们看看,我是怎么对待阿拉贡使者的,箬莎真是我可爱的外甥女,这个时候邀请那个贡布雷去她的领地,时机真是太好了。”
乔治安妮无声的摇头,她知道这已经是决定,这个结果让她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而且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让她有种要窒息般的紧张。
时间过去了两天,对佛罗伦萨人的抓捕却依旧没有结果,人们开始猜测凶手可能已经离开那不勒斯,或者是被什么人藏起来了。
而后一种猜测最大的嫌疑人,就是莫迪洛。
贝鲁尼的伤势已经有所好转,虽然身子还有些虚,但已经能拄着拐杖下地行走。
这让马希莫很高兴,却也有些担心。
“大人,我们真要和那位科森察小姐一起离开吗?”修道士担忧的问“外面都在传莫迪洛伯爵和那个阿拉贡人的死有关,我们和他们一起离开是不是有些危险?”
“放心,有时候太过危险反而安全。”
听着这似是而非的回答,马希莫有点愣神。
“马希莫,你想过以后做什么吗?”亚历山大忽然问,不管修道士一脸发懵,他继续说“难道你不希望有一天真像你自己说的那样,成为伟大的马希莫,成为一个真正博学多闻受人尊重的人?”
马希莫张了张嘴,他觉得脑子有点晕,说起来这些煽动人心的话他经常对别人说,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