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菲娅的小嘴紧张的张着,然后忽然攀住丁慕的脖子用力亲吻他的嘴唇。
如果说之前索菲娅的亲吻更多的是个孩子的顽皮,现在这透着火热微露舌尖的拥吻,让丁慕觉得是来自一个小小的妻子。
牢门打开,佩隆走了进来。
队长的眼睛发红,混黄的眼眶里溢着血丝,很显然他也一晚没睡好。
“跟我走,”佩隆声音低沉的说,他的眼睛在紧紧依偎着丁慕的索菲娅身上停了下,然后又说“你们两个都来,外面有人等着你们。”
丁慕紧张的心略微放松,佩隆没有露出残暴的样子让他意识到事情并没有立刻变糟,不过这丝毫不能掉以轻心,更重要的难关在后面。
从地牢里出来的瞬间,丁慕有种脱离地狱的轻松,虽然接下来就要面临更加苦难的考验,但他还是停下脚步转过身看了看那个半埋在地下的地牢铁门,从这里看通向下面的隧道就如同真正的地狱入口。
“你是在怀念里面的味道吗?”佩隆不耐烦的推了丁慕一把“如果你运气好有足够的时间回味,如果运气不好很快就能又在里面享受了,所以别耽误时间快点走。”
“如果我运气更好点,也许还有机会看到你在里面享受那种味道。”丁慕迎着佩隆的眼睛毫不掩饰的说。
佩隆的脸更加阴沉难看,从丁慕的话里他知道,自己和这个年轻人之间的过节绝对是没有余地解不开的那种,现在他只希望这个年轻人的运气真的不要那么好。
奥斯本的身影远远出现在天井另一边,他手里捧着几件崭新的衣服,脖子上习惯的挂着皮尺,看到丁慕两个人,他好像才想起什么来似的立刻改变方向迎了上来。
“我的朋友你睡得还好吗?”裁缝远远打了个招呼,等改为和丁慕并肩走着还故意看看旁边紧依他身边的索菲娅“看来尼奥多拉夫人要生气了,你居然昨天晚上那么冷漠的拒绝了那位夫人,还让我替你撒谎说是大人要见你。”
丁慕略感愕然的看看奥斯本,看到他微眨的眼睛,丁慕立刻明白了裁缝的意思。
显然戈麦斯并不想让其他人知道他头天晚上被抓紧地牢的事。
“对不起队长,接下来让我带他去见大人吧,”奥斯本向佩隆微微鞠躬“请放心大人已经知道了他利用大人名义欺骗尼奥多拉夫人的事,所以我就是来带他去向大人赔罪的。”
佩隆脸色难看的盯着奥斯本,他从心里看不起这个地位下贱的裁缝,而且他相信整个西西里王宫只要有些身份的贵族都从心里厌恶这个人,可他偏偏是戈麦斯的亲信,这让很多人在厌恶之余,又只能想尽办法讨好他。
“那你最好盯住他,别让他再惹祸了。”佩隆故意重重的说,然后转身用力甩动镶嵌金边的绿色丝绒短斗篷大步而去。
“好好听着不许说话,”佩隆一走远裁缝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他故意放慢脚步迅速说到“你的那些事我已经告诉大人了,你知道我说的都是哪些。所以等会见了大人你只要老实承认就可以,剩下的我也会去查清楚。”说到这奥斯本压低声音狠狠的说“听着如果你骗了我,我不会放过你,你也不可能跑得掉,因为很快你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丁慕一愣,他隐约猜到了什么。
“你居然真的说动了宫相?“虽然对奥斯本影响戈麦斯的能力并不怀疑,可现在见他居然能对戈麦斯的决定影响到这种程度,丁慕不得不承认这个人将来能成为西班牙宫廷里炙手可热的人物,的确不是巧合。
“所以你现在只要老老实实的回答大人的那些疑问就可以。”
丁慕再次站在了戈麦斯面前,他发现一夜之间宫相的神色似乎变得更糟了些,或者昨天晚上注定很多人都没能睡好。
“阿方索是吗?”戈麦斯面前摆着那柄惹祸的短弩,他的手指在弩柄上不住敲击,眼中阴沉不定“你知道这个指控有多可怕吗,阿方索是卡斯蒂利亚的高级神职人员。”
“您的夫人是卡斯蒂利亚的大贵族。”正在为宫相量尺寸的裁缝不以为然的嘟囔了句。
“闭嘴,”戈麦斯愤怒的对奥斯本挥了挥拳“如果不是你做的衣服让我满意,我早就把你发配到采石场去做苦工了。”
裁缝似乎对宫相的咒骂并不以为意,他依旧拿着皮尺在宫相的身上量来量去。
“我听说你昨天为了那个波西米亚女人和佩隆作对来着,”宫相伸手扳着丁慕的下巴来回看了看他脸上的伤“佩隆是个很可怕的人,我想他现在一定在琢磨怎么折磨你呢。”
“我不在乎,他要动索菲娅,我就和他拼命。”丁慕故意大声说。
“看看奥斯本,这就是爱情,”戈麦斯向裁缝讽刺的撇撇嘴“你认为他值得信任吗?”
“那要看是什么人,”裁缝手里不停忙活着“如果是我说可以为了一个女人去死,大概您会把我挂在塔楼上风干吧。”
“哈哈,说的好奥斯本,”戈麦斯哈哈笑着“我可是知道你的,对女人你从来都没有过真心。”说着宫相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他认真打量着丁慕“你说自己是从一个把你从修道院里带出来的人那里得到的这柄短弩,这个我会派人去查,那么这个人现在怎么样?”
“已经死了大人,他叫坤托,”丁慕实话实说“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杀他,修道院长让我给巴勒莫的主教宫送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