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今罗马城里气氛紧张,所有人都小心翼翼,却又随时准备应付来自对手的袭击,整座城市都变得莫名紧张戒备森严,这么一来势必让克里安也谨慎不少,即便他真的有所图谋,短时间内也不会轻举妄动。
只是想想坤托,再想想克里安之前从西西里人手里逃跑时的情景,亚历山大决定提醒自己绝对不要掉以轻心。
就在亚历山大琢磨着怎么防备那个神出鬼没的克立安时,法国占领罗马军队的指挥官亨利·德·夏尔仑正在距加洛林宫不远的西斯廷教堂的一个房间里等着接受教皇亚历山大六世的召见。
这次觐见多少有点突然,或者说是无奈,因为太过紧急,教皇甚至没来得及在原本应该显得更正式些的梵蒂冈宫,而是同意在西斯廷教堂召见法国人的指挥官。
虽然是觐见教皇,可德·夏尔仑依旧穿着那身异常显眼醒目的黑色盔甲,当他在房间里来回走动时,身上的甲胄就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这为原本就一脸阴沉的指挥官的身上平增了一丝肃杀之气。
事实上德·夏尔仑的这次觐见一点都称不上友好或是平和,相反,法国人的身体里蕴藏着随时都会爆发的抱怨甚至是愤怒,这从他阴沉的脸色和虽然看上去漫不经心,可每一步都好像踩着鼓点走上战场的样子可以看出来。
一个教士推门走了进来,当迎着法国人投过来的目光时,这个教士暗暗舔了舔舌尖。
“抱歉将军,您可能要再多等些时候,教宗陛下正在召见法兰克福大主教。”教士用略显歉意的口吻说,不过德·夏尔仑却没有感觉出其中有多少诚意。相反,听到教士的话,他有种正被挑衅的愤怒。
法兰克福做为神圣罗马帝国的重要城市,一直以来都以帝国皇帝的加冕地自豪,而且在所有天主教会的主教辖区中,法兰克福主教更是以对法国的敌意最浓著称。
更何况如今神圣罗马皇帝马克西米安参与的神圣联盟正在和法国作战,这个时候法兰克福主教来到梵蒂冈,可不是什么好事。
德·夏尔仑边琢磨边应付着那个教士的敷衍。
夏尔仑知道教廷的这些教士并不喜欢法国人,甚至还有着很深的敌意,毕竟查理的入侵让所有城邦国家都感到了威胁,而教廷与这些城邦的关系可以说是千丝万缕密不可分。
不过因为这次觐见除了因为罗马城头天晚上发生的一连串骚乱,让他不得不要求觐见亚历山大六世之外,还肩负着更重要的来自法王查理的命令,所以夏尔仑不得不忍受面前教士的傲慢,甚至是刻意流露出来的蔑视。
显然在这些人眼里,法国人都是穷乡僻壤来的土包子。
远处传来沉重的“吱纽”声,通往教宗专用的祈祷室的木门打开了,一个身材高大的教士走了出来。
他身上披着红色法衣,头上戴着厚实的羊毛小圆顶帽,紧攥着垂在胸前的十字架的双手关节凸起,显得孔武有力。
这位红衣主教看上去不像个侍奉上帝的神仆,而更像个战士。
法兰克福大主教。
夏尔仑心中暗暗念着这个名字。
大主教也看到了一身黑色盔甲,异常显眼的夏尔仑,他脚下稍微一缓,然后慢慢走过去。
夏尔仑默默躬身,捧起大主教递到他面前的手轻轻亲吻。
“愿主保佑你,将军。”
大主教的口音带着明显的北方调子,而且粗犷而富有压迫感,完全不像个应该整天吟唱圣诗的教士。
“大主教,自从上次告别之后,这是第一次见到您。”夏尔仑抬起头看着主教“我没有忘记您在锦标赛上给我造成的麻烦,而且我想康斯坦丁·德拉·罗维雷也一定会很高兴能再次见到您。”
“上次的锦标赛啊,”法兰克福大主教摸了摸下颚的浓密胡须“我得承认你的确是个好对手,特别是在长矛比试的时候,你们的确是很难对付的。”
“不过您同样难以对付,”夏尔仑说“如果脱下法袍穿上盔甲,您完全是一位合格的骑士。”
“侍奉上帝永远比挥舞刀剑更有用,”大主教看着夏尔仑“譬如现在,听从上帝召唤而聚集起来的联军已经把你那试图冒犯圣地的国王打败了,这就是信仰的力量。”
夏尔仑的眉梢挑了起来,脸上一道原本浅浅的疤痕略微泛得红昏。
“大主教,我的国王是最虔诚的教徒,而且他对那不勒斯拥有不可辩驳的宣称权力。”
“他的宣称权只在他最需要的时候才有,”大主教讥讽的说,看到夏尔仑脸上那道疤痕已经因为愤怒变得红亮起来,大主教指了指他的佩剑大声说“如果你觉得这是个侮辱,我可以接受你的挑战,就和在法国的锦标赛一样,我不介意脱下法袍换上盔甲再和你们这些法国人再打一场。”
夏尔仑神色阴沉的看着法兰克福大主教,虽然这位大主教不但有着强壮的体魄,而且用起剑来比很多骑士都更娴熟,可如果不是因为大主教的身份让他顾忌,夏尔仑并不惧怕这位僧侣骑士。
“大主教,但愿您的祈祷真的能帮助到您的皇帝和他的那些同伴,否则我的国王一定会让他们所有人都因为参加了这场战争而后悔。”
夏尔仑说完微微向法兰克福大主教鞠躬行礼,然后从主教身边错身而过,向着正等着为他引荐教皇的教士走去。
法兰克福大主教回头看了看夏尔仑被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