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便是方才杨老口中的肖公了,他字伯卿单名一个元字,自己的儿子岂能不知?平素便是身强体壮,岂能被一个身材如此单薄的小女子一棒打晕?这忤逆子多半是看父亲前来在这儿装神弄鬼了!连那一对孤老yòu_nǚ都要欺侮,想不到自己一身刚正不阿,晚年得子竟然是这样一个东西,肖元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挥起手中家法便抽了下去,这一下用上了十成力气,那藤条若是打实非伤不可。
刹那间之间人影一闪,一个壮汉飞速上前以身相护,藤条抽打在他背上立刻将衣衫抽烂,背上一条粗粗的血痕显出,一声脆响令得观者动容!可那壮汉只是双眉微皱竟一声不吭,只在打量公子情形。
“肖令你也要作死不成?”肖元见了稍稍犹豫又再高声喝道。
“主家、公子当真昏厥了,快请医者相看。”名唤肖令的壮汉却不言语,再观察片刻又是摸摸肖公子的手腕便回身急道。
“嗯?”肖元闻言当即一愣,肖令是肯定不会骗他的,再看地上的儿子面色更加清白了,又是心中一惊!
“住手!肖元你这个逆子,你要用家法对毅儿就先将老身打杀,却也干净利落。”刚要上前观瞧却再是一声老妇人带着哭音的喊声响起,言语之中竟是将肖元称为逆子,想必定是老夫人到了。
果然街边一大群女子正簇拥着一位白发如银的老妇人而来,只见她拄着拐杖气喘吁吁脚下却是丝毫不慢,一边走口中尤是不停:“我就这么一个心肝,你打他就是要了老身的命……
“母亲、母亲怎出此言,儿子不敢!”听得母亲说出这番话来,却把肖元也唬的是面色发青,他乃是事母至孝之人,急忙上前双膝一软就归到在老妇人面前,口中接连言道,看的远处的王林等人却是连连点头,肖公这份孝心当真可嘉!
“滚开,老身没你这个儿子,毅儿,我的毅儿,你、你、这是怎么啦?”老夫人却是理也不理跪倒在自己面前的儿子,三步并作两步就到了孙子身边,摸了摸手竟然有些发凉不由得高声呼唤起来。
“老夫人,公子是昏厥了,快请周先生。”肖令提醒了一句抱起公子就跑,这么一会半边身子都凉了,岂能再耽搁时间。
“快快快,快去医馆快去医馆。”老夫人口中说着便就快步而行,一众丫鬟婆子急忙跟在身后,肖元也带人跟上,一时间一大家子都快步远去,竟然再无一人去理街上的老者与少女。
肖家这些人马来得快去的更急,小姑娘一时间都有些发愣,片刻之后方才上前将祖父搀扶起来,坐在街边休息,可她的一双眼睛竟还是看着肖家人消失的街角,面上带着愁容显得十分的踌躇。
“小姑娘还不带着老人家快走,刚才他们心急肖公子,等会儿就要回来拿你们了。”这边就有方才看热闹的人对祖孙二人言道。
“不行,大哥平常教过我道理,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人是我打的,不能就这样走了。”谁知少女听了竟说出一番话来。
“你这个小姑娘长得挺机灵的怎么少个心眼啊,肖家家大势大,就算肖公宽宏大量可他就这么一个公子,岂能放过你?”那出言的汉子听了话都有些发愣,片刻之后方才言道。
“那我就更不能走了,一人做事一人当,绝不能牵连了大哥。”小姑娘此时出言竟是格外的坚定起来。
“好,想不到一个小女子也能如此担当,当真令得须眉男儿惭愧,不过这位姑娘,道理虽是如此你也该先行将老人家安排好再来理论不迟,就算是打死了肖公子亦是他有错在前,你又是误伤算不得死罪。”一个好字出口却是王林走了过来,对着少女言道。
“先生说的是,那我就先将祖父送回去再来肖府听候发落。”这句话听得少女是连连点头,先是向着王林敛衽为礼,随即将祖父搀扶起来慢慢去了,王林见状亦是微微颔首,而其余的旁观之人则是个个摇头,真是个书呆子,那个小姑娘这一去还可能回来吗?
不提这对祖孙,肖令一路狂奔之下已经将公子送到了回春居,这里的周先生乃是并州名医,有“妙手回春”之号,周先生见了肖令背上的肖公子情形当即就是大吃一惊,看上去对方已经是气若游丝命不久矣!肖公子肖毅虽是顽劣却也是老友唯一的骨血,他急忙上前搭脉诊断起来,可触手之处一片冰凉,脉搏更是微弱的难以探查。
“周神医,周神医,我毅儿如何啦?……周先生你一定要救救毅儿啊。”过不多时老夫人和肖元也都到了大堂,还未进门肖老夫人声音就到了,待得看见周勤面上一片凝重老夫人的心当即就提了起来,再看孙子却是出气多进气少,这一下岂能不心急如焚?
周勤闻言心中惨然,此时肖公子的脉搏已经没有了,手腕冰寒都有些僵硬,就连一点施救的时间都没给他留下,当是不保了,刚想硬起心肠照直说便听得院中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又是一个容貌端庄气质不凡的中年妇人口唤肖毅之名抢了进来,却不正是肖氏妇人?
“毅儿,毅儿,周先生,毅儿他……”面上苍白如雪,肖氏夫人的语音都颤抖起来,现在肖毅的模样人人都能看的出来。
“这……咦?快取我针来。”周勤叹了口气,明知说出会让眼前的老夫人和嫂夫人痛断肝肠可却无回天之力,可是就在他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