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舱中。
俞莲舟坐在首席,张翠山,西华子与卫四娘三人,坐在左手边。
殷素素,李天垣与程、封两位坛主,坐在右手边。
张无忌与恺撒两人,站在殷素素身后。
唐修只是提着长剑,默默地站在俞莲舟身后,一副没有什么存在感的样子,但在场中人,却每一个敢小觑他。
俞莲舟将中原武林,这十余年来所发生的事情,缓缓讲了一遍。
张翠山听到为了找寻自己三人,中原的这些帮会门派,竟大动干戈,互相争斗,死伤不浅,心中大是不安。
而俞莲舟说完之后,大家都信誓旦旦的盯着自己,显是想要知道义兄谢逊的下落。
张翠山不禁为难之极,倘若说了出来,不知有多少武林高手要去冰火岛找义兄报仇,但若不说,却又如何隐瞒?
他正自迟疑,殷素素突然说道:“无恶不作,杀人如毛的恶贼谢逊,早已死了。”
俞莲舟、西华子、卫四娘等人,同声惊道:“谢逊死了?”
殷素素道:“便在我生育这孩子的那天,那恶贼谢逊狂性发作,正要杀害五哥和我,突然间听到孩子的哭声,他心病一起,那胡作妄为的恶贼谢逊,便就此死了。”
张翠山已然明白,殷素素一再说“恶贼谢逊已经死了”,也算并未说谎,因自谢逊听到无忌的第一下哭声,便触发天良,自此收敛狂性,去恶向善。
因此大可说“恶贼谢逊”已死,而“好人谢逊”诞生。
西华子鼻中哼了一声,他认定殷素素是邪教妖女,她的说话是决计信不过的,厉声道:“张五侠,那恶贼谢逊真的死了么?”
张翠山坦然道:“不错,那胡作非为的恶贼谢逊,早已死了。”
张无忌在一旁听得各人不住的痛骂恶贼谢逊,爹爹妈妈甚至说他早已死了。
他一个孩童,怎能明白江湖上的诸般过节?
谢逊待他恩义深厚,对他的爱护照顾丝毫不在父母之下,张无忌心中一阵难过,忍不住大声哭了起来,就要大叫义父不是恶贼,义父没有死。
站在他身旁的恺撒,却眼疾手快,直接捂住了张无忌的嘴。
众人见张无忌大哭,均是一怔。
张翠山与殷素素更是大惊失色,生怕无忌孩儿年幼无知,不懂大人间的龌龊,从而说出‘义父’谢逊的事情。
好在恺撒及时的捂住了无忌的嘴,这才避免一场大难。
张翠山与殷素素都松了口气,对恺撒感激不已。
恺撒作为一个游戏玩家,自然知道张无忌这一声义父喊出来,惹来的是非可就大了!
到时候谢逊的仇人们,与觊觎屠龙宝刀的江湖人士,一个个找上门来,逼得张无忌一家,落得一个家破人亡的惨淡下场。
恺撒在冰火岛上的一个月,与张无忌一家三口,以及金毛狮王谢逊,都相处的不错,自然不想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落难。
唐修看着恺撒的举动,嘴角微微翘起,虽说这小子是为了张无忌一家人着想,但天下的江湖人士,又岂是那么好糊弄的?
张无忌就这一声义父虽然没有叫出口,但大家也未必信了张翠山与殷素素夫妇所言,为了探清谢逊与屠龙宝刀的下落,反而引来了更多的明枪暗箭。
西华子见张无忌举动有异,忍不住问道:“小朋友,你哭什么?你认识谢逊,是也不是?”
这话问的诛心,张翠山与殷素素明明已经说谢逊已经死了,他却问张无忌一个那时节刚刚出生的婴儿,认不认识谢逊?
众人都瞧了西华子一眼,又盯向了张无忌,对于捂着他嘴巴的恺撒大为不满。
恺撒无奈之下,松开了张无忌的嘴,希望这小子能够看清形势。
张无忌虽然一片迷惘,不知大人间的猫腻,却并不蠢笨,看父母的脸色,知道他们所说的事极关重要,听西华子这么问,便直接低下了头,一副什么也不说的样子。
西华子还想逼问,唐修不免冷哼一声,插嘴道:“阁下堂堂昆仑派高手,与一个孩子这般过不去,未免有失风范吧?”
西华子对唐修忌惮不已,见他发话,也不好过分逼问一个孩童。
反倒是张翠山与殷素素夫妇,暗自惊奇不已,这个站在二哥背后的年轻后生,到底是谁,说话怎么有这般份量?
似是瞧出了他们的疑惑,俞莲舟主动介绍道:“这是三弟的衣钵传人,唐修。”
三弟的衣钵传人!
张翠山与殷素素均是一愣,反应各有不同。
“三哥他……他的身子?”提及当年全身瘫痪的三哥,张翠山的眼眶立即红了起来,本想问三哥的身子好转了没有,却也知道那是千难万难之事,哽咽着没有问出口。
俞莲舟摇摇头,叹了口气,又忍不住扫了殷素素一眼。
之前唐修可是问了出来,当年暗手伤了三弟的,正是天鹰教的殷野王与殷素素,虽非是罪魁祸首,却也脱不了关系。
谁知殷素素摇身一变,竟成了五弟的娘子,两人还有了一个这么大的孩子!
这可如何是好?
见俞莲舟摇头叹气,思及十余年来,三哥所承受的痛楚,张翠山没有忍住,眼泪立即落了下来。
一旁的殷素素,却脸色铁青。
当年暗中上了俞岱岩,夺了屠龙宝刀的便是她!
她虽非俞岱岩全身瘫痪的罪魁祸首,却也脱不了关系,如今却多了这么一层关系,这可如何是好?
殷素素哪能不明白,武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