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总, 凭什么——”
周渊打断张恒的话,没有让他继续说下去:“你好好养病, 如果有需要, 我们会有人来找你,希望你配合。”
女人当即感激涕零, 自然什么都答应下来:“好的,您放心。”
走出胡同之后,乔越忽然明白了周渊的用意, 既然秦启将假的香肤露投入店里,那么肯定会有人买到这些假的产品。之前张恒就说了,后面有陆续出现几个皮肤过敏的顾客,只是这个姓王的女人最为严重,快达到毁容的程度了,而其他人只是普通的皮肤发红。
她们当中,肯定是有人买到了假的香肤露。
如此,如果那个女人能够指认知情的进货员,作为人证抓出秦启,那么让秦启认罪的把握就更大了。
乔越一边沉思一边跟着周渊走,发觉周渊这盘棋下得也很深啊,舍弃蝇头小利而拔出最大的毒瘤。
察觉到乔越距离自己有些远了,周渊停下脚步,不动神色地等乔越走近,再往前走。
坐上车,乔越才将他一路思索得出的结果跟周渊说了:“报警吧。”
周渊没有说话。
乔越顾自往下说:“既然我们已经知道秦启的母亲所在纺织厂是个造假货的窝点,跟秦启肯定是脱不了干系的。再有那个女人的口供,一定可以把秦启绳之以法。当然……”乔越咽了咽口水:“我也做错了事情,我愿意付出我应该付的代价。”
周渊这才扭头看乔越,他说出这番话,显然是心里慎之又慎地想过了,否则不会添上后面的这句话。
“如果秦启进去了,你肯定是要被他连坐的。”周渊淡淡开口。
“我知道。”之前秦启在他办公室的气急败坏,让他看清楚,秦启绝对有末路之徒的狠厉。但那又如何,他乔越,也是能对自己狠,对别人更狠的。他一定要为之前的糊涂事付出代价的话,他也要拉着秦启一起。
过了许久,周渊才开口道:“我不会让你被连坐。”
乔越理解成周渊不会报警的意思,当下就急了:“我没事的,只要我矢口否认,最多只能算工作失职,其他事情并不知晓,能有多少罪?”
“可你收了秦启的支票。”
“我当时并不知道那支票时这个用意啊!”乔越愣了愣,想起来:“话说那支票我好想交给你了啊。”
“好吧。”周渊一副戏弄成功的表情:“鉴于你自觉将证物上交,我自然能保你无事。”
什么嘛,到头来,周渊心里早就已经打算好了,乔越不满地轻声念叨。
————
城西郊区某纺织厂。
秦启神色不耐地轻轻敲门,过了许久,才有人来应门。
“怎么这么久?”见到开门的秦母,秦启烦躁地扔掉手中的烟蒂。
“阿启。”秦母欲言又止。
“先进去再说。”秦启见秦母似乎有话要说,警惕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秦母跟在身后,阿刚从左手边的房间里走出来,见到秦启,脸色变了变,喏喏道:“启哥。”
“恩。”秦启点点头:“这几天,厂里还好吗?有没有外人进来过?”本来只是照例的问话,却让阿刚和秦母的脸色稍稍变了变。
秦启立刻察觉到不对劲:“有人来过了?是谁?”
“我去倒馊水的时候,房间明明没关上的,可是等我回来,房间门却是关上的。”阿刚犹豫了一下,才将这个情况告诉秦启:“也许并不是有外人来过了,可能只是风不小心把门关上了。”
本来阿刚是不想说的,但秦母坚持有什么动静都告诉秦启,阿刚才不甘不愿地说出来,后面再补上自己的猜测。
“风?”秦启冷哼:“这里没有窗户,哪来的风?”
“这……”阿刚想了想,“也许是我开门的时候,风吹进来把门关上了。”
“你的房门在正门左边,门是朝右开的,难道风还能转弯吗?”秦启气极反笑,冷冷嘲讽:“也就是说,你们根本不知道是谁闯进这里?”
秦母此时只好上前宽慰两句:“也许真的是不小心呢,阿启,我们跟你说,也只是听你说的,有任何不寻常的事情都告诉你。只是这也不定就是不寻常的,你别多心。”
“我怎么可能不多心,妈,我买假货的事情已经暴露,如果再有人进来这里,说明已经有人知道这里是我们的据点,怎么能够不谨慎些?”秦启对于心大的母亲也是无可奈何:“我早就告诉过你们,我们做的是要坐牢的行当,让你们小心再小心,怎么就是不听我的?”
“我们已经很小心了啊,启哥。”阿刚忍不住反驳:“每天待在这个连窗户都没有的地方,天天憋屈地紧,出个门跟做贼一样,怎么能说我们不小心?”
“你……你还有脸说?”秦启气不打一处来,忍了忍,才不跟阿刚计较:“好了,不必说了,快点把手里的东西都收一收,我们要尽快把东西撤走?”
“撤走?撤去哪里?”秦母吃惊地说。
“不知道,我叫了一辆车,能带走多少就带走多少,带不走的,就通通烧掉。”秦启急促地吩咐着,见秦母和阿刚还愣在原地,有些气急:“还不快去?!”
“哦,好好。”秦母跟阿刚脚步匆忙地跑去收拾。
秦启烦躁地来回踱步,不时催促秦母和阿刚动作快点,甚至有了这些东西都不要了,只要人走的冲动。
怎奈秦母什么都往箱子里堆,哪样都不肯放过:“不行不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