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禄想是怕了,犹豫了许久才从我怀里抬起头,脖子也不敢伸太直。可就这么看上去,岳禄的脖子也是触目惊心,十个青紫的指印清晰的印在脖子上。小孩肉嫩,才这么一会就肿的老高。这岳文也真是疯了,自己儿子都能下这么重的手!
我可怜的不行,忙问:“冯盟主可有药?”
冯晓斓伸手在衣裳里摸索:“我有带活血祛瘀的药膏,皇帝陛下您等等。”
我就这么看他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最后在后腰掏出来又一个竹筒:“换了身衣裳不好带东西,我这里的药膏也不多了,皇帝陛下要我给你侄儿涂上吗?”
这个提议让岳禄一抖,他被我搂着,我自然感受到了他的惧怕。我赶忙摆手:“不用了,禄儿怕是一时近不了人身。朕亲自来吧。”
冯晓斓没意见,麻利的把竹筒口子上裹着的油纸揭开,我抱着人腾不出手,冯晓斓还耐心的帮我举着。冯晓斓这药不知道效果如何,但手指沾着凉凉的,味道也清爽,应该没有什么毒副作用吧?
作者有话要说:
嗯,怂建业和斓斓已经在初步了解接触彼此了,这势必会给未来的恋情打下坚实的基础。︿( ̄︶ ̄)︿
第40章 零肆零
等到岳禄情绪平稳了一些,再度被捆扎的结结实实的岳文醒来了。为防他继续暴起伤人,岳智特地要人将他捆在椅子上。岳文迷迷瞪瞪的睁眼,随后激烈挣扎了起来,结实的椅子咯噔咯噔响。
他这么激动,自然有人出手管着他,看得出来,岳智对岳文也是气的狠了,立马要人按住岳文,让他动都动不了。虽说动不了,但岳文还有嘴啊,他对着岳智破口大骂。无非是说些岳智助纣为虐,同我狼狈为奸这类的话。
岳禄才十几岁没见过这阵仗,被自己的亲爹吓得不轻,躲在我怀里偷偷去看,想接近又不敢。
我要人拿来另一张椅子摆在我身边,把岳禄放下来要他坐着,然后揽着他的肩膀给他肢体安慰,我低声问冯晓斓:“你不是把他打晕了吗?”
“我下手不重。”冯晓斓小声回我。
我哦了一声,对此表示理解。冯晓斓出手打晕皇室宗亲,按理来说已是有罪,要真把岳文打出个好歹来,他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这位郡王细细瘦瘦的,也没正经学过武,我怕下手重了给打坏了。”冯晓斓随后又补了一句,颇有些遗憾岳文弱不禁风的样子。
我一听挺乐,这人居然是这么想的。但没想到冯晓斓这句话让岳禄也有了反应,他细声细气的说了句谢谢。
“这没什么可谢的。”冯晓斓在一旁摆手。
“要谢的,谢谢冯盟主救了我,也,救了我爹。”岳禄低着头,双手纠在一起,低落又不安。
对此我也没什么好方法,只好把人又搂紧了些。冯晓斓也没法接话,有点尴尬的站在我身边。
半晌,岳禄有说话了:“叔父,我爹爹他犯错了,以后侄儿为爹爹赎罪,能不能,不杀我爹爹!”他抬起眼睛看我,一向干干净净什么都藏不住的杏仁眼如今也蒙上了阴翳,清秀的眉毛皱起,愧疚又难掩奢求。
我半晌叹气:“禄儿,你爹该怎么处置,大殷律上写的明白。做皇帝的治人治世,总要牢记一句话,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爹的问题,便是朕,也无能为力。况且现在谈论这个,也为时尚早,待朕查明真相,必会给你爹一个公正的判决。”
岳禄眼里的期盼暗了,我只能默默揉他垂下去的脑袋。不光是他爹的问题,现在因为他爹,岳禄本人也受到牵连,能不能保下我这个侄子都未可知。
一番苦等后,张太后终于来了。来的气场全开,兴师动众。
衣着统一的上百军士前排开道四周拱卫,表情肃穆的太后仪仗摆开架势后排簇拥。张太后领着石锵、罗纯两小辈,在重重保护之下,目不斜视的穿过一片狼藉的殿前广场,所到之处在场之人无不纷纷避让行礼。大队人马如一艘巨舰,在汹涌波涛中劈波斩浪而来。
太后定然是来势汹汹的,因为这里有谋害他儿子,意图谋朝篡位的罪魁祸首。
张太后踏进殿中,长袖一振,随她而来的人便如潮水般退去,屋内的无关人员见状,也纷纷离开屋子,走在最后的石钟鸣缓缓关上殿门。此时整个屋中就只有岳家人。
太后面上的情绪如刀刻般锋锐,她率先向我示意道:“皇上,宫中反贼已被肃清,皇上这边可还好?”
“劳母后挂念。有阿智同石将军,朕一切安好。”我道。
“哀家这便安心了,乱臣贼子祸乱朝堂,搅乱纲纪,万死不足惜,”太后转了方向,一步步朝狼狈的岳文处走去,“我大殷立朝三百余年,但凡王位之争,无不殊死相搏,忠郡王倒好,朝中无从立足,便鼓动江湖人士,聚集乌合之众,用下作手段断皇室传承,你可当的了岳家后人之名!”
太后便是太后,一言一语都是气势,这还不算完,她还要更扎心。
“你可知你祖父,当年如何惊才艳绝,若不是三皇子阴谋加害,这大殷的主人十之八九是你祖父,然,即便是你祖父也没有输不起的时候!你祖父逝世前的遗愿,是要子孙后代,无论有无继位可能,都要誓死维护大殷安宁。老王妃临死前忏悔,只教了你爹才学谋略,却忘了你祖父的期望,你倒是把你爹的顽固不通情理学了个十成十!却连你爹一丝一毫的才学